苏菱被欺负，莫书书永远第一个打抱不平，为此她非常感动。
但“卸磨杀驴”这个词，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苏菱哭笑不得，摇摇头安抚：“接着吃吧。我刚才已经闹过一场了，结果被当成疯子扔出来。”
芝士台内部官官相护，已经从根上烂透了，别说她手中没有证据，证明策划案完全是自己所做，即便有，也没人会还她公道。毕竟损失她一个，大家获利，谁会不愿意呢？
莫书书戳着碟子里的蛋糕，又抱怨几句，然后瞄着苏菱的脸色安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工作能力强，做事又认真，换个地方肯定发展得更好。”
“……或许吧。”苏菱抿唇笑笑，心里却没莫书书那么乐观。
如果没生病，她的职业选择的确还有很多，无论换家公司还是留校读研，未来都值得期待，可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书书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想劝，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毕竟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对彼此的痛苦感同身受，在这种时候，语言是最无力的东西。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儿！”莫书书抬手，准备叫服务生来点单，视线从苏菱背后划过，表情顿时僵了僵：“呃……我突然想吃学校门口的牛肉面，要不咱们先走吧？”
见她一脸尴尬，和极力掩饰的气愤，苏菱无所谓道：“临阵脱逃，岂不是太丢人了？”
两人对面而坐，莫书书的位置刚好对着甜品店门口，旁边是一家中型影院。
她没注意到，在她背后，就是甜品店墙壁的镜面装饰。
透过倒影，苏菱早已看见了从电影院里说说笑笑走出来的人，期间顾廷灏还弯下腰，帮苏秀秀整理好脚边的裙摆，姿态亲密无间。
不知是莫书书的注视太明目张胆，还是有某种奇妙的心电感应，银灰色扭曲的镜面中，苏菱的视线居然与顾廷灏交汇，一触之下旋即分开，但顾廷灏的脚步，明显停了下来。
如苏菱所言，现在不是躲避的时候。
她起身，落落大方的走出甜品店，站到两人面前：“好巧啊，你们也来逛街。”
轻松闲适的样子，仿佛对面男人并不是她的合法丈夫。
顾廷灏脸色冷，苏秀秀却很喜欢这种“情敌相见”的场面，正要开口挑拨几句，却见甜品店里又有个人跑过来。
莫书书怕苏菱吃亏，匆忙结账后抱着箱子赶来，气势汹汹的陪在她身边。
顾廷灏的目光停留在纸箱上，而后讽刺的看向苏菱：“被开除了？想必又自不量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活该！”
他一语双关，连莫书书都能听懂：“我家苏苏行得端做得正，不像有些人净会耍心机，肯定要吃亏的。但顾大总裁，你是苏苏什么人呐，乱管什么闲事？！”
莫书书脾气上来，一点面子都不给顾廷灏留，又没好气的朝他身边人翻了个白眼，拉着苏菱就要离开。
刚走两步，遇到了阻力。
“苏苏？”以为苏菱还不肯走，莫书书疑惑的回过头，发现她另条手臂上，竟然多出只骨节分明的手。
苏菱瘦，顾廷灏抓住她手肘，指尖要收紧小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