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的记忆力日渐消退,大事小情都要随时记录下来,所以会随身携带便签纸和折叠笔。
之前两人吃火锅,聊起大学校友会的事,她听了向牧的介绍觉得很有意思,当场就拿出纸笔,记下明年举办的时间,还半开玩笑的说,如果到那时候她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一定去参加。
她写字的笔很小巧精致,向牧特意看了一眼,所以才有印象。
现场的折叠笔,和苏菱那支品牌、型号、颜色都相同,位于被弃车辆的东方,距离大概四五米左右。
从小区里的监控可以看出,苏菱是被黑衣人迷晕带走,既然计划好中途弃车,那么黑衣人绝对会控制好药量,使苏菱无法在绑架中途醒来,留下任何能给警方提供追查方向的记号。
如果推断成立,也就证明这支笔并非苏菱刻意留下,而是黑衣人绑架苏菱离开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落。
他时间紧急,目的地必定明确,不可能在周围乱转,所以……
某种可能性浮现在脑海,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已经有警员迫不及待的开口:“东面是正待开发的景观山,人迹罕至,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
中年警长沉沉瞪他一眼。
办案最忌冲动,每一条调查方向都必须经过核实,以免浪费警力,甚至延误人质的营救时间。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警员讪讪的闭嘴,走过去把折叠笔装到证物袋里。
警长示意他拿近些,让顾廷灏帮忙认一下:“这是苏菱的东西吗?”
盯着那支完全陌生的笔,顾廷灏眉心微蹙,表情有些为难:“我没见过。”
警长一挑眉,视线在他和向牧之间打转:“你妻子的朋友说,她随身携带这支笔,你怎么可能没见过?”
别说夫妻,就算合租在一起的陌生人,都不会对彼此毫无了解。
“你到底是不是她丈夫?!”见他依然沉默,警长终于忍无可忍的质问。
顾廷灏幽深的黑眸中,仍存着深深怒意,但此刻,这愤怒或许是因他自己而起。
莫书书轻蔑的瞥他一眼,向牧不希望再耽误时间,开口道:“我能确定这是苏菱的物品,如果出任何问题,我承担全部责任。至于他……”
目光从顾廷灏脸上扫过,不无讥讽:“名义上是丈夫,关心的永远只有别人,你们问他也没用。”
顾廷灏胸口蓄满怒火和郁气无处发泄,正像炸药般一点就爆,听到向牧的话,挟着雷霆之势扬起拳头便冲了上去!
早就想教训这个不懂珍惜的薄情男了,向牧一步未动,冷眼等着他打来。
关键时刻,莫一唐连忙挡在中间,把人拉开。
“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饶是修养极佳,见好友这副冲动的样子,莫一唐也隐隐生出些不满:“目前最要紧的是找人,你再乱发脾气,只会把她推向险境。”
在场众人,大多对顾廷灏颇有微词,他又不会能忍耐的人,继续留在这里,恐怕随时都有爆发冲突的危险。
莫一唐想了想,劝他去苏家告知情况:“毕竟是苏菱的家人,到现在还不知情,也说不过去,而且苏秀秀也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