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显得格外亲密。
苏秀秀故作感叹：“姐姐真的很喜欢向牧呢，如果我凑到她身边，肯定会被推开吧。”
医院所在的路段，一向车流拥堵，顾廷灏专心倒车，没注意马路对面的情况，经苏秀秀提醒，才飞快瞥了一眼。
“水性杨花。”片刻后，他冷冷吐出四个字。
他总是对苏菱充满厌恶，哪怕顾老爷子一再警告，他也从未善待过她，可苏秀秀还是能感觉出，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她太了解顾廷灏。
他高傲冷情，对于不喜欢的人或事，向来漠不关心，根本不屑发表意见。
可是看见苏菱和向牧在一起，每次他都会愤怒，甚至出言挖苦。
即使他还没有爱上苏菱，但他的心，的确已经偏移了。
苏秀秀无法再心存侥幸，阴着脸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堆起笑容撒娇：“姐姐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呀？灏哥哥，我不想再等了，我们这就去办结婚手续吧！”
前方路况良好，顾廷灏却险些踩下急刹车。
“还有一年时间。”像是完全没有经过考虑，他脱口而出。
协议上的一年，原本是难以忍受的枷锁，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对苏秀秀的催促、苏菱的反抗，甚至心底深处的异样情绪时，唯一令他觉得轻松的，便是尚未完成的一年之约。
这代表着什么，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苏秀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严肃逼问：“为什么？当初的协议结婚只是权宜之策，后来就算你和姐姐领了结婚证，我都选择了原谅，难道我做的让步还不够多吗？”
按照原定轨迹，他和苏菱假结婚，表面敷衍老爷子，实际继续过各自的生活。
但随着种种意外，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直到如今，似乎已忘记了该如何分开。
顾廷灏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单手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夹在指间没点燃，犹豫后说道：“老爷子经不起刺激，离婚的事传进他耳里，后果无法预料。”
又拿老爷子做借口，一点新意都没有，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
苏秀秀暗自冷笑，面上装得自责不已：“瞧我，光想着结婚后能日日陪在你身边，却忘了顾老爷讨厌我，对不起……”
她缓缓垂头，盯着双腿出神，很快便有泪水滴落下来。
见状，顾廷灏心底又泛起沉重的歉疚，抛开先前的异样情绪，温柔安抚起她来。
路边长椅上，苏菱的疼痛刚有所缓解，脸色白的像纸。
向牧劝她去医院，被坚定拒绝后只好退让一步，决定先送她回家休息，谁知闻言她又开始摇头。
“假都请了，不回家你还想去哪？”向牧担心又着急，语气都加重几分。
向琛的秘书还在出差，竞标会既然是苏菱随他同去，后面的事宜自然需要她先负责，其实之前请完假后，她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