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够乱了，若让向牧去找顾廷灏，只会乱上加乱。
苏菱追出办公室，紧紧拉住他不放，劝他先冷静下来，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扑朔迷离，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人拉扯间，刚回公司的向琛恰好经过，见向牧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抬手按住他肩膀。
“这里是公司，胡闹什么？”
苏菱全天不在状态，已经被向琛撞见了几次，闻声面色有些难堪，松开向牧的手，退后站好：“抱歉向总，都是我的问题，向牧他……”
“跟你没关系！”
向牧还带着火气，不过在兄长面前，总算有所收敛，暂时放弃了去找顾廷灏的念头。见苏菱又习惯性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不免觉得心疼，便缓和语气，朝她挥挥手：“先进去工作吧。”
“那你不准……”
“我有分寸。”知道她要说什么，向牧不愿意从她口中听见顾廷灏的名字，直接推着向琛一起离开。
总裁室。
向琛单手解开西装纽扣，坐进沙发里，从容等待解释。
“哥。”向牧站在对面，双手垂在身侧，头也微微低垂着，与小时候犯错挨批评的样子别无二致。
当初进公司时，他答应过会遵守公司规定，不自持身份扰乱秩序。
但刚才，确实没控制住脾气……
在向琛的目光逼视下，他老老实实把自己发火的原因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略显无力的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其实我明白，即便找了顾廷灏，也改变不了他对苏菱的偏见，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苏菱受委屈。”
而后又朝向琛投去带有几分哀怨的眼神：“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苏菱显然不希望这些事情被外人知道，向牧绝对会守口如瓶，但对他而言，兄长是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根本毫无防备。
殊不知，他有口无心的一番话，反而为向琛指明了实行计划的另一条捷径。
“苏菱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据我对她的观察，也不认为她会是那种人，顾总的怀疑的确有些过分。”
向琛缓缓颔首，出言为苏菱打抱不平，心里却暗自做起了谋划。
与顾氏竞争两个项目时，他曾故意利用苏菱的身份，投放烟雾弹扰乱顾廷灏的视线，结果自然是非常成功，却没料到，除此之外竟还有其他人，与他选择了相似方式离间苏顾两人。
法国传回的文件被调换，是他派人所为，那么顾氏之前多次泄露的文件，又是出自谁人之手呢？
脑海里蓦然回想起，苏秀秀在咖啡店里发出的合作邀请。
难道会是她？
日幕低垂，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最后一缕微弱阳光消散时，整座城市便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当中。
苏菱下班回家，小区里的路灯照亮甬路，住户们也大多点亮门灯，为路过的邻人提供方便。
走到向牧的公寓外，即将上台阶时，习惯性朝旁边那栋公寓望了一眼。
大门紧闭，半人高的石台上放着一只塑料袋，看形状应该是外卖餐盒，现在虽已进入夏季，但气温并没有明显回升，食物在外面放久了冷掉，他肯定不会将就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