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流产并非难事,至于装痛,更是人人都会。
莫书书仍觉得事情蹊跷,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对同是女人的苏秀秀本就能感同身受,何况还有“目击证人”苏菱的坚定信任。
不再纠结流产的真假,她坐到苏菱身边,神情凝重的盯着她:“那你呢,顾廷灏要离婚,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
苏菱抱着头,整个人都陷入深重的懊悔和痛苦中:“我以为他会听我解释,可他再也没有耐心了,而且苏秀秀流产本就和我有关,再如何解释,也换不回那个孩子……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怀孕,我还有什么脸面,去和她争?”
爱情,纯粹的与任何其他感情都无关,却唯独关乎责任。
顾廷灏本就不爱她,又怎可能会为了她抛却责任?
见苏菱不停自责,莫书书终于忍不住,气冲冲的大吼:“他们都有苦衷,你就没有吗?当初提假结婚的不是你,苏秀秀流产也不是你的本意,她怀孕了不知道保护自己,还拉着你打架,至少该付一半责任吧?”
“可事已至此,再说那些有什么用……”
只看结果,不看起因和过程,这是人的本性,就算法律也不可能帮她正名。
莫书书急的想不出办法,索性教她破罐破摔:“你就不签字,看他能怎么样,大不了去起诉,只要他不怕再给顾氏添恶劣影响就行!要不然,你就狠狠敲他一笔,三个月夫妻也不是白做的,更何况你还怀着他顾家的血脉!”
这是气话,无论是缠着一个男人不放,还是借婚姻和怀孕的名义敲诈,苏菱都不会做,况且为了帮她摆平官司,顾廷灏已经给闹事商户赔了五百万,对于此时的顾氏而言,这并非小数目。
两人谈了整整一下午,莫书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非但没劝动苏菱多为自己和孩子考虑,反而更坚定了她离婚的态度,一时间倍感挫败。
晚上睡觉前,苏菱担心明天精神太差,特意多吃了两粒药,对抗失眠。
莫书书在床上辗转反侧,偶尔看她一眼,总觉得她瘦弱伶仃的样子太可怜,实在不忍让她吃亏,便悄悄起身到客厅,把放在沙发的离婚协议书藏了起来。
重新躺回去时,莫书书安然的长出一口气。
果然还是要做点“坏事”,才能睡得踏实啊……
翌日。
昨晚和顾廷灏约好了在小区门口见面,苏菱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准备出门时,居然找不到离婚协议书。
“小老鼠,你看见了吗?我明明记得在沙发上,可翻遍了都找不到!”
莫书书呈“大”字型瘫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被苏菱进卧室的声音吵醒后,勉强睁开只眼睛,含糊道:“估计你又记错了吧。”
“最近我病情还算稳定,应该不会。”苏菱抬手在脑袋上敲了敲,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莫书书翻了个身,嘟嘟囔囔:“那就是老天也不想让你们离婚。”
阳光从窗帘缝隙间照射进来,她嫌晃眼睛,一掀被子整个缩进去,边听着苏菱无奈的继续在客厅翻找,边暗自窃喜。
到了约定时间,离婚协议书依然不知所踪。
苏菱站在小区里,已经看见顾廷灏的车停在路边,却抓着挎包带不敢过去。
不多时,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