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墓园之后,顾廷灏又成为了曾经雷厉风行的顾总。
为求公平,调查苏秀秀一事交给莫一唐去办,他重新接手集团事务,利用从各方汇聚而来的资金,暂且稳定住了局势,再加上苏菱消失,外界舆论也随时间消散,顾氏运行很快便回到正轨。
终日忙碌之余,与向琛的暗中对抗也从未停止。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爆炸之前,除了偶尔深夜回公寓,再也没有一盏灯为他亮起,其余似乎没什么不同。
顾氏化险为夷,在商界掀起了不小轰动,知名媒体为顾廷灏安排了一场专访,采访他近期的心路历程,以及坐稳掌权者之位后,对集团未来发展的规划。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进入尾声时,主持人领会导播的暗示,试探问道:“外界盛传顾夫人已经离世,但顾家至今没有给出正式声明,关于这件事,您是否方便回答?”
类似问题,已经多次被记者提起,顾廷灏本不愿理会,但保持沉默,永远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无论苏菱是生是死,应该都不希望再陷入任何舆论中。
他静默片刻,缓缓抬起手臂,西装袖口下,黑曜石手钏在演播厅的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顾夫人,一直陪在我身边。”
透过电视屏幕,他眼底的伤痛仍然清晰可见。
苏菱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掌心无意识的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摩擦,直到镜头切换到远景,才随口问了句:“他的夫人是谁啊,一定很幸福吧?”
向牧刚进门不久,闻言愣了愣,拿遥控器关了电视:“我也不知道。”
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苏菱,他站起身:“看了一上午,先歇歇眼睛吃点东西,我去医生那里问一下昨天的检查结果。”
苏菱“唔”了声,听话的开始吃水果。
医生办公室。
Abbott,赵医生介绍的导师,已经到了退休年纪,接受国外医院的返聘做脑神经内科的指导教授。
老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正埋头在资料中钻研,听到敲门声,中气十足的应道:“请进。”
见向牧进门,Abbott放下手里的钢笔,询问他有什么事。
苏菱的检查结果,今早就已经出来了,向牧之所以找借口离开,其实是因为发现她的记忆力退化得愈发严重,急着来找医生商议。
出国不到四个月,她连曾深刻在心底的顾廷灏都忘记了,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到最后连他,甚至孩子都不记得。
“前几日,我与妇产科医生刚刚进行了会诊,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能保住孩子已经很勉强,孕期无法服用任何药物,否则不止会影响胎儿发育,还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加速记忆退化。”
Abbott扶了扶眼镜,面色稍有些严肃:“向先生,关于苏菱的身体状况,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询问过你,可你始终没有诚实回答。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保证患者的安全,如果你继续隐瞒,我会选择报警。”
几个月前,经由学生介绍,他接诊了刚到国外的苏菱。
苏菱脸上有一道明显疤痕,身上也有许多尚未痊愈的伤痕,结合她极其不稳的胎像和脑部疾病,任谁都会忍不住怀疑,她曾遭受过严重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