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na小姐为什么会签约向氏，很让人好奇。”
本以为顾廷灏不会再开口，毕竟他从不是多话的人，况且今天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已经过于热情。
苏菱默了一瞬，调转视线落在他脸上，反问：“您的意思是，我做错了选择？”
高傲到咄咄逼人的程度，并不像她。
顾廷灏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唇角却微微勾起：“从当前形势看，向氏的确无法为你提供优质资源。”
“所以，哪里更适合我？”
“顾氏。”
开门见山的干脆和自信，果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不过苏菱还真没想到，他见到自己之后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挖角。
既然要直来直去的交锋，她也不打算兜圈子：“感谢您的赏识，但不好意思。”
面对顾总的亲自邀请，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新人究竟什么来头？
后视镜里，肖铎飞快瞄了眼自家老总的脸色，生怕被驳了面子，他老人家气急败坏的直接让停车，把人轰下去。
殊不知，相遇后的几次简短交谈里，顾廷灏的面子早已经被扫光了。
虽然对这女人的性子有所了解，也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排斥，但他仍不免疑惑：“原因？”
苏菱微微仰起头，阴云落雨间有一丝浮光斜照下来，映在她冷玉雕琢般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
“顾总此时若能轻易让我动摇，那么将来终有一日，我会再向其他公司倒戈，艺人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做棋子最重要的是忠心，除此之外不该再抱有任何期待……”
说着说着，竟又想起从前，她及时住了口，忍耐心头尖锐的痛楚。
两人并肩而坐，顾廷灏的目光却没落在她身上，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她的异样，反而自信的表示：“留住一位艺人的能力，顾氏娱乐还是有的。”
苏菱眼底划过一抹讽刺：“据我所知，北海城中娱乐公司的龙头老大，好像并非顾先生。”
的确，顾氏的娱乐行业刚刚起步，即便资金雄厚，人脉通达，发展壮大也需要一定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顾廷灏不再劝说，话锋一转赞赏道：“以Diana小姐的商业头脑，单单作为艺人，实在屈才。”
苏菱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但笑不语。
她在向氏集团内的身份不止艺人，还有制作人，但凡调查过，不可能不知这一点，顾廷灏此时明知故问，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今天已经聊得太多，她并不准备把自己的底牌一次性亮出来。
套话失败，顾廷灏倒没显得失望，恰好到达了目的地，便也微微一笑，绅士道别。
“谢谢顾总送我回来。”外面还在下雨，苏菱撑开伞，飞快回应一句便关上车门。
几步走到单元楼门口，下意识回头，却发现紧闭的车窗已落下一半。
隔着雨幕，顾廷灏的面容有些模糊，连冷冽气息都柔和几分，望过来的眼神里透出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清晨薄雾一般，转瞬间便散尽。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