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灏冷情也长情,如果此时的苏秀秀换成另一个相处多年的朋友,他绝不会冷漠以待。
但可惜,自从苏秀秀欺骗他开始,如今的一切便早已注定了。
“我会查清她被害一事,完全是看在小菱的面子上,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淡淡扔下一句话,正要离开,又被徐嘉文喊住:“秀秀曾经是你的未婚妻啊,怎么会无关?别忘了,你当初和苏菱假结婚,也都是为了和秀秀的将来谋划,难道现……”
眼看着徐嘉文又要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事,苏天成连忙把她拉住。
然而人在激动时,根本不会看眼色,在顾廷灏渐渐阴沉的目光下,她继续叫嚷:“难道现在你又不想对秀秀负责了吗?!”
好一个“负责”!
顾廷灏面容冷峻,语气更仿佛结着冰渣:“所以,苏夫人认为我该娶你女儿?”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以前苏家女儿嫁进顾家仅仅是高攀,如今苏秀秀经历了那种事,顾家若再和她扯上关系就是有辱门楣,对豪门望族而言,已经属于触及底线的侮辱。
苏天成连连摆手解释,却挡不住徐嘉文的疯狂叫嚣:“反正秀秀和苏菱是姐妹,你既然愿意看她面子,那么不如好事做到底,况且我家秀秀对你一往情深,还等了你这么多年。”
顾廷灏嘴角讥讽的弧度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连牵着苏菱的手也缓缓松开,看上去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徐嘉文,气场却倏然冷寂,挟着风雨欲来的雷霆之势。
这是发怒的前兆啊!
以前每当看到他这样子,苏菱表面上维持冷静,心里却会止不住发抖,拼命回忆自己到底又哪里得罪他了。
现在不同,她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等着看他朝别人发火,竟有些卑鄙的觉得快活。
果然人都有劣根性,连她这个死过一次的都不能免俗。
徐嘉文自然也感受到了凛冽寒意,不知为什么,明明比面前的人年长几十岁,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好像有只手按在脖颈后面,迫使她低下头去。
“你以为,顾家的门如此好进,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当少夫人?”
顾廷灏低沉的嗓音响起时,仿佛睡意昏沉时突然炸开的闹铃,徐嘉文身形一僵,终于没有再不怕死的开口。
“顾家是名门大户,我们肯定不能高攀,是夫人一时心急说错话了,别往心里去。”苏天成哪里敢在这种时候得罪顾廷灏,急忙堆着笑脸打圆场,笑容间的苦意简直快流出来了。
“有自知之明就好。”
顾廷灏发怒,自然半点面子也不留,冷然的扫过面前二人,缓慢又沉重的提醒:“苏秀秀曾屡次对小菱下手,害得她至今生死不明,我和小菱的孩子也相继失去,如此卑劣不堪的女人,永远不配进入顾家。有在我这里花心思的时间,不如管好你们的女儿!”
苏天成和徐嘉文纷纷低着头,无论心里如何作想,至少表面不敢有任何异议。
再未看他们一眼,顾廷灏重新牵起苏菱的手,径直出门。
片场还有工作,拒绝了他送自己过去的提议,苏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之前,犹豫的回头看向他。
“怎么,改变主意了?”
顾廷灏和颜悦色的站在树荫下,哪还有刚才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