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闻爆出开始，向牧便猜到了来龙去脉。
这件事苏菱可以骗过所有人，唯独无法对他隐瞒，轻轻勾了下唇，算是回应。
“收手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猜测被肯定时，向牧的心还是直直坠落下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倾尽全力助她完成愿望，他们也曾经行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可这一次不同，他必须阻止。
“制造假新闻，诬陷商界名流人士，舆论若是再继续扩大，警方一定会介入，到时你打算怎么办？谁还能保得住你？”
“已经没有退路了。”座椅缓缓转动，苏菱仰起头，注视着一脸焦躁的向牧，神情间露出几分自嘲：“从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就没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只能按照计划的路线走下去。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亡。”
向牧用力摇头，俯身按住她肩膀：“还来得及！现在顶多算娱乐事件，你把水军撤回来，我让我哥……不，我动用TG的公关团队，很快就能把热度压下来！”
“如果失败呢？”
“那我替你顶罪！”
卧室里忽然陷入漆黑，大概雨势太急造成了临时停电，夜空中阴云涌动，蓦地爆发出阵阵电闪雷鸣，两人的脸被映照的一片惨白，仿佛站在地狱之门前，下一刻便是万劫不复。
向牧抬手抚上苏菱脸颊，指腹缓慢温柔的摩挲：“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失去退路。收手吧，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全交给我。”
眼前这个人，或许真的很爱她吧。
当初舍弃一切陪她出走国外，多年来不离不弃，随时准备着为她清扫障碍，指引回家的路。但爱情这件事，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
她已经提出过很多次，希望他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TG公司也全部交于他，可每次谈论或争吵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听取他的任何意见了。
像之前考虑好的那样，眼前遍布荆棘的黑暗道路，她一个人走。
“该放手的人是你，向二少爷。”苏菱眼神漠然，表情冷寂的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隐忍了许久的心事，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你期待的东西，我给不了，哪怕你做得太多也无济于事。而我今后的生活，你也不该再插手。”
向牧缓缓直起身，嗤笑一声：“这算什么？因为我不同意你的计划，就要分道扬镳？”
“你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
“……”
“说啊！”
苏菱深吸一口气，重新阖起眼睛，被她的绝情刺痛的向牧像是一只受伤的兽，怒吼声伴随着惊雷轰鸣，为这个原本寻常的夜晚，添上了浓重的焦虑与不安。
虚掩的房门外，安安趴在门框边，脑海里回荡着两人刚才的谈话，小小的手掌里布满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