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些是当天从办公室外经过的人名单，还需要继续调查，才能依次排除嫌疑。”
肖铎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顾廷灏面前。
顾廷灏随意扫了眼，并未翻看，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轻点：“还有呢？”
从学校离开后，他便吩咐肖铎想办法去查校内监控，将他和Diana在办公室的那段时间里所有从附近经过的人都找出来，此种大海捞针般的方式虽浪费时间和人力，却也最有效。
除此之外，还对苏秀秀近期的动向做了调查。
他的确认为苏秀秀没理由做那种事，但既然Diana怀疑，并且不顾身份亲自去苏家大闹，出于谨慎还是查查为好。
就像她那时候说的，他不能总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信她。
“苏秀秀这几天很少出门，倒是在新闻爆出之前，分别去找过Diana和向琛。”肖铎也觉得奇怪：“两人似乎都不愿意见她，很快就把她赶走了。”
难道，真被Diana猜中了？
顾廷灏蹙眉问：“她找他们干什么？”
“这个……暂时还没查出来。”肖铎露出副为难的表情。
苏秀秀和Diana在小区楼下争执的时候正值清晨，连目击者都没有，监控探头距离远，无法记录声音。至于向琛，当时他还在住院，值班护士只看见苏秀秀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根本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肖铎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顾总，她的腿伤似乎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依靠拐杖走路了。”
顾廷灏微微眯起眼睛，颇有些意味深长：“是么……”
四年前，他帮苏秀秀联系了国外的专业医生治疗腿伤，还未成行，苏菱就消失在了别墅爆炸中，她究竟有没有去治病，他压根没心思过问。
现在看来，她果真没对苏菱的“死”怀有任何愧疚，在那种情况下，依然迫不及待的接受了治疗。
若Diana就是苏菱，那么曾经的两姐妹一个整容成功，一个能够重新站立，过去的二十年就像场酣然大梦般，醒来之后全化作泡影。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梦，能够重头开始该多好。
顾廷灏捏捏眉心，暗自苦笑自己怎么也伤春悲秋起来了。
“学校的事继续调查，苏秀秀那边也别放松，有消息马上报给我。”他摆摆手，示意肖铎退下，而后独自靠在座椅里，透过办公室侧方的落地窗，望着远处教堂顶端飞快的一群白鸽出神。
现实世界的生活缓慢而绵长，网络上的时间却仿佛被调成了加速状态，不过一天而已，苏菱和安安在国外的四年就被全部挖了出来。
原本寂寂无名的小模特一夜之间爆火、隐藏至今的私生女、向家二少爷的包养情妇……众多猜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相关词条下面相继开出分析贴，网友们纷纷化身为侦探，恨不得将Diana的前世今生都翻个底朝天。
对于这些消息，休假在家的苏菱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通通懒得理会。
但安安玩电脑时，看着右下角不时跳出的新闻页面，觉得妈妈不该受到这些毫无根据的攻击，便偷偷联系了苏菱在国外的下属，要来一个加密账号，在网上帮忙澄清。
一个账号而已，下属以为只是小孩子心血来潮，没当回事，自然也没汇报给苏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