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还是她已经沉入湖底，眼前的一切都是濒死前的幻觉？
苏菱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泪水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与情绪无关，大概是在湖水里泡了太久，眼睛和鼻子都不舒服的缘故。
视线尽头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神情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两人之间隔着不足几步远的距离，却仿佛站在四年时光的两端，遥遥相望，从未改变。
直到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身体没恢复好，谁准你下水的？还想再去医院住么？！”顾廷灏语气很差，说是恶声恶气也不为过。
在场人大都很佩服苏菱，关系亲近些的会觉得心疼，虽然明白他是好意，但闻言还是纷纷皱起眉头，心生不满。
苏菱更是感觉可笑。
“我要怎么工作，和……咳咳……和你有什么关系？”
艰难的说出一句话，紧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肖四秦用毯子把她包住，见她还在止不住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便把自己的毯子也给了她。
楚亚小跑着送来姜糖水，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肖四秦接过，先试了试温度才送到苏菱嘴边，另只手臂稍稍用力，把她的头托起来一些，温声安慰：“喝点热的会舒服一些，还不行我们就去医院。”
全身冰冷仿佛连心脏都被冻住的时候，热气腾腾的姜糖水比救命稻草还珍贵。
苏菱缩在肖四秦怀里，像只小猫一般就着杯子喝水，热水流进胃里，温暖气息随之蔓延到四肢百骸，僵硬的手指终于能试着伸展，几近痉挛的肌肉也渐渐恢复正常。
戏中是男女主角，戏外也默契亲密。
现场的工作人员见苏菱没事了，不约而同的鼓掌，站在一旁的救人者被遗忘在阴暗的角落，再无人理会。
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明知会被厌恶，明知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顾廷灏缓缓握紧双拳，沉着脸转身离去。
不远处树下，向琛含笑欣赏完全过程，当顾廷灏从旁边经过时，才从暗处走出来。
“曾几何时，顾总在苏菱那女人面前可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实在叫人唏嘘啊！”
他阴阳怪气的感叹一番，顾廷灏停住脚步，连余光都没投过去。
“你倒是一成不变，还喜欢玩偷鸡摸狗的把戏。”
刚才场面那么混乱，向琛出现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可他非躲在这里，显然是偷窥者做多了，便见不得阳光。
互相贬损下去，倒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向琛轻笑道：“顾总以为像这样卑微，就能换回女人的心吗？没用的，女人比我们更心狠，你的悔意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竭力弥补没有用，难道他还会有更好的办法？
顾廷灏一眼便能看穿他的诡计，而且今天心情不好，懒得与他周旋：“换不回她的心，可以先留住她的人。毁掉向氏，让她签约进顾氏娱乐，对我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