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经常出现的情况，只有那么两种，医生话说的再隐晦也不难猜。
苏秀秀眼睛慢慢睁大，试探着问：“孩子……没了吗？”
问出这句话时，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失去孩子，首先顾家那边会难以给出交代，毕竟她被允许住在别苑，全仰仗这个腹中血块的功劳。
不过这样一来，她再也不用为孩子的身世担心。
孕妇得知失去孩子，一时间难以接受，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应激反应，医生见状并不觉得奇怪，慢条斯理的解释：“怀孕初期你可能精神压力过大，身体也比较虚弱，造成胎儿发育迟缓，之前应该也有过先兆流产的迹象。”
苏秀秀盯着对面淡粉色的墙壁，点了点头：“肚子偶尔会疼。”
“再遇到类似情况，一定要及时就医。”出于职业习惯，医生马上提醒，随即又犹豫起来：“还是尽快让你家人来一趟吧。”
这种时候把顾廷灏叫来，不是自断后路吗？
“我来时带了钱包，卡里的钱足够支付手术费。”为了防止孩子的身世曝光，她压根就没打算告知顾廷灏此事，本想等出院后再去博同情，眼下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谁知医生却摇摇头：“不是住院费的问题。你……”
再三确认她不准备通知家人后，医生把一张报告单递给她，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专业术语，根本看不懂。
“做清宫手术时，我们在你的子宫里发现了疑似肿瘤，目前只是怀疑阶段，具体情况还需要等你身体恢复一些，再进行仔细检查。”
肿瘤？！
难怪他刚才一直吞吞吐吐，什么疑似，明里暗里要她叫家属过来，肯定已经确定了吧。
苏秀秀深呼吸，努力维持平静，声线却愈发颤抖：“我以前都定期做检查，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你的体检间隔大概多久？”
“两个月……”她话音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曾经万千宠爱的苏二小姐，在苏菱华丽归来后，更是日日沉浸在如何复仇的阴影里，定期体检的事早被抛到脑后。
除了确定怀孕的那次检查，近几个月她根本没进过体检室的门。
医生看出她显而易见的懊恼和绝望，接着说道：“根据现有的信息显示，肿瘤在你体内的存在期并不长，或许是因为怀孕后体质虚弱，抵抗力下降，才引起肿瘤加速扩大。”
一路走到现在，苏秀秀自认为已承担了最坏的结果，如今她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安慰。
“孩子没了，是不是能切除肿瘤？”她开门见山的问。
“这个目前还不确定，需要先考虑肿瘤的性质、大小以及方位等等因素，但你必须尽快接受治疗，据我个人的经验看，若再耽误下去，严重后恐怕要切除子宫。”
如果连子宫都失去，那么从此以后，她就再无筹码和苏菱争了。
苏秀秀攥紧身下的床单，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错就错继续利用那个死去的孩子，直到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一张照片发送至手机。
见时间差不多了，顾廷灏宣布暂停视频会议，休息半小时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