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两人吵起来了？”
“向总英明。我怀疑，顾廷灏把我当成了苏秀秀派去的人，这才闹出误会。”
“呵，顾廷灏仰仗家族势力，做了这么多年是非不明的昏君，发生如今这种情况不奇怪。”向琛轻蔑的挑了下唇角，将心头沸腾的喜悦掩饰好，继续端着高深莫测的气势，抬眼看向对面手下：“继续跟踪，切记不要露出马脚，遇到特殊情况该怎么做，不用我教给你。”
“明白。”
两人的谈话接近尾声，向牧连忙退后，装作刚刚走近的样子。
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从总裁室出来，面容平平无奇，与公司里的普通上班族没任何区别，看见向牧后，他迅速审视了一番才微微颔首，问候：“二少爷。”
“嗯。”向牧应声，脚步放慢看着他走远，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逐渐褪去。
大哥在派人监视顾廷灏，目的不言而喻，曾经他最瞧不起这种阴险手段，但眼下，脑海里却浮现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让大哥对付顾廷灏，你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啊。
明明是他自己的声音，却仿佛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打开一道门。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他很清楚，但同时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自己这样想，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无论大哥还是顾廷灏，甚至连小菱也一样，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服务，那么他为什么不能？
朋友那天的话非常对，他以守护小菱为借口，实际上只是不想被拒绝留在她身边，他真正想要的一直都是完完全全拥有她，站在男朋友乃至丈夫的位置上给她幸福。
如果通过大哥的手能轻易做到这一切，何乐而不为？
坚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径直走进总裁室，在向琛明显带有试探意味的目光中，开门见山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哥，我愿意帮你。”
向琛面色一凛，猛然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你在说什么呢？”
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就像摔碎的镜子，再细致的粘好也无法恢复原状，裂隙永远摆在那里。
他疑心本就重，经历过之前的事，恐怕更无法信任自己。
向牧很了解兄长的性格，见状，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这么多年来，包括跟小菱立下协议之后，你一直都没放弃暗中对付顾廷灏。我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并且，愿意帮你做更多的事。”
向琛蹙眉盯了他片刻，绕过办公桌来到他面前。
兄弟俩身量相仿，五官也颇为相像，眉宇间的气息却截然不同，一个是自小养成的阴郁，一个则是在历经岁月打磨后仍分毫未变的朝气。
由血缘牵引的最亲近的关系，却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
“小牧，为什么突然想帮哥哥？”向琛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
“我爱小菱，不仅想默默守护她，也希望她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只要顾廷灏在，这个愿望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听起来，倒像是实话。
向琛挑挑眉：“记得你之前说过，永远无法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