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林染右手边的墙皮掉落,露出红砖,红砖的缝隙里偶尔看的到几颗叫不出名字的草。
往上看上一眼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幢烂尾楼了,因为能看到的窗户几乎都是破的,碎的,裂开的。
只有一层的一扇窗户破裂的地方被一个剖开的塑料袋糊住了,那剖开的塑料袋在林染看来实在像是一条被剖开肚子来的死鱼。
往前看,目之所及的楼梯全部都是黑黢黢的青苔和污渍,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可怕的病毒或者细菌吞噬了。
“这个地方真的会有人住么。”林染自言自语道。
“冯鑫?”秦墨叫了一声,没人应答,他又叫了一声“冯鑫?”
“谁啊!”一个听起来有些沙哑的男人嗓音从昏暗的角落里传过来,吓得林染一个激灵看过去。
冯鑫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
林染看见一个男人,三十岁出头,满脸胡茬,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黑色夹克和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看不太出来颜色的帆布鞋,或许是蓝色也或许是绿色,不重要,因为它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黑色。
“你是……”冯鑫有些疑惑的看看眼前的一男一女。
这男人看起来是如此的面熟,可,到底是像谁呢?冯鑫说不出来。
“秦墨!”他突然捂住嘴惊呼道。
好像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一样,他慌乱的四下看看,急忙走到秦墨眼前:“你是秦墨对吧?不可能啊,你不是已经……”
“秦墨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祁越。”秦墨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真的是你小子!”冯鑫猛的在秦墨胸口来了一拳,作为男人之间见面的方式,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怎么会,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出狱的第二天你就要被执行了,我还特意在监狱旁边买了一瓶酒给你倒在地上送行来着。”冯鑫见到秦墨明显很意外,但更多是喜悦。
林染在一旁不说话,只是观察着这个男人,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可谁知道呢,人心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去揣测的东西,就像蒋依,她把蒋依当作自己的闺蜜,蒋依却只是拿她当做垫脚石。
过往不愉快的经历,使得林染对眼前这个叫做冯鑫的男人充满了戒心。
“总之,我还活着。”秦墨并未透露过多自己到底如何出狱的细节。
“你的脸和之前不一样了。”冯鑫摇摇头说道。
“不说这些。”秦墨打断他。
“这位是?”冯鑫看到了秦墨身后的林染。
这么漂亮的姑娘很少见,身上带着沉静坚韧的气质。
“算了,我知道,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是弟妹对吧?好眼光!真是好眼光!”没等林染和秦墨说话,冯鑫就自己回答道。
“我……”这已经是短短几分钟内第二次被人误会了,林染急忙想要解释,撇清楚她和秦墨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