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诏袖手道:“万变不离其宗,棋局亦是如此,多琢磨便能研究出来。”
红楠眨了眨眼“那侯爷能跟我对弈一局吗?”
总归十七那边不知道还要审多久,他现下手里也没有别的事,就点了头。
红楠立即将黑白棋子分别放回棋盅里,楚诏看着棋盘上渐渐黑白分明,忽的拧起了眉。
红楠将黑子放在楚诏面前,让他先走,但楚诏却没动,她奇怪地抬起头:“侯爷,侯爷?”
楚诏眉心折痕更深,凤眸里隐隐现出冷意,低声说了句:“帝京出事了。”
红楠目光一闪,有些掩饰地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侯爷怎么会这么说?”
楚诏嗓音清冽,周身气势渐露:“河中府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且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燕竹不可能看不清局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来一个细作,除非……”
“除非帝京出了不得了的大事,燕竹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派人来监视主子你这边的动静!”十七突然冒了出来,快速接话。
楚诏倏地看向红楠:“你刚从帝京过来,那边有什么事?”
红楠心中一跳:“帝京……”
她虽然掩饰得极好,但一瞬间的眼皮颤抖还是露出了端倪,楚诏顿时冷了眸子,十七催促道:“你快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脾气,再不说你就没机会说了!”
红楠见再也瞒不下去,只得咬牙承认:“是县主。”
楚诏顷刻间的气场冷到冰点。
红楠脸色微微发白,强作镇定道:“县主查御花园女尸案,不知怎的查到了元公主身上,还要去开元公主的棺,被陛下身边的洪公公带着龙武军抓进了天牢。”
楚诏眸光幽冷地盯着红楠,沉声质问:“如果我不问,你想瞒我多久?”
红楠仓皇失措地摇头:“并非红楠刻意隐瞒,而是县主不想让侯爷知道,她不准初九向您汇报,说自己有办法解决,让侯爷专心河中府这边的事情,红楠也是怕侯爷您分了神再出什么事端,这才……”
她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归到了清辞身上——是清辞要隐瞒她,是清辞不准别人告诉他,她只是尊重清辞的选择。
楚诏攥紧了手。
封初九的口不让消息传到河中府,确实是那女人做得出来的事,只是楚诏想到她进入天牢,哪怕能保下一条命,也必定要受皮肉之苦,周身的气压就更低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她的人,还替她瞒着我。”
红楠立即屈膝下跪:“红楠知错,红楠下次不敢了,红楠永远是侯爷的人。”
“你记住,十三是因为什么被我调去桑国,下次再犯,休怪我无情。”说完楚诏就不再看她,“备马,回京。”
十七忙追问:“主子,这次要怎么回去?”
“走官道。”
他也是时候回京复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