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哪有什么凭证？
难不成要她把脑子劈开，拿出她的所思所想作为证据吗？
“昨天下午，我写出药方，当即找人试了药，今早确定那人并无不适后才敢药方上呈给院首，而你，昨晚就火急火燎将药方送到陛下面前，”清辞行至她面前，“怎么？你以为先到先得，就能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上官婉月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接话：“昨日我想出一点思路后，便马上告诉了院首，与院首一起斟酌药方，这个药方是我和院首一起想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昨晚就火急火燎上呈陛下……”
她一顿，然后冷笑：“人命关天，谁能保证病情下一刻不会突然恶化，既然有了解决之策，自然是要立刻付诸行动，难不成还要再看个良辰吉日吗？”
清辞点了点头，很好，伶牙俐齿。
和院首斟酌的药方？难怪院首会坚定不移站在她那边。
清辞相信院首的为人，不会做出将别人东西占为己有的事情，应该是被上官婉月引导了，有了院首这个人证，难怪她敢理直气壮地说药方是她想出来的。
上官婉月又道：“好，县主说这是你想出来的药方，你还找人试了药，那个人呢？把那个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她敢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病患必定也是被她收买好了，清辞心知肚明结果会是什么，为了验证猜想，她对白珩舟道：“小白，去把昨天那个人带过来。”
白珩舟出了太医院，不多时，就将昨日那病患带了过来。
院首亲自诊了他的脉，点点头：“他的蛇莓症确实已经好了。”
那病患马上对上官婉月千恩万谢：“是啊，我已经好了，多亏这位小医官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你简直是活菩萨啊！”
清辞表情一下子就淡了，果然，如她所料，这病患果然是被收买好了。
上官婉月斜睨了清辞一眼，眼尾暗藏着得意，一字一句地问那病患：“你是今早喝了我送去的药才好的吗？”
“是啊，当然了，我们好多人都好了，都是喝了你的药！”那病患仿佛不认识清辞，也忘了昨天的事一般，一个劲儿地对上官婉月道谢。
上官婉月一笑，反问清辞：“县主，你不是说他是昨天吃你的药好的吗？”
那病患一脸茫然：“不是啊，我是见过这位女医几次，但她只给我把过脉，没有给我吃过任何东西啊。”
上官婉月挑眉：“县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珩舟眉心一皱，往前走了一步，似是想说什么。
清辞抬手拦了他，淡淡地看了上官婉月一眼，又看了那病患一眼，那病患与她眼神对视时，明显有些心虚。
清辞再扫了一圈太医院众人，最后一笑：“我没什么好说了，祝你前程似锦。”
上官婉月福身，柔声道：“承蒙县主吉言。”
清辞嘴角一晒，拉着白珩舟走了。
白珩舟皱眉：“药方明明是你的，她偷走你留在桌子上的纸，描出上面残留的字迹。”
“你怎么知道？”清辞问完自己也想出来了，“你用……那种办法看的？”
“嗯。”
“她是偷我的，但是现在没有人信，我们何必做口舌之争。”清辞淡声道。
白珩舟沉默一会儿，然后决然一字：“打。”
清辞失笑，摸了摸白少爷身后的头发，安抚这头只信奉不服就干的白老虎：“把人打死了，他们也不认这药方是我研制出来，还白费一场力气，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