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出现得突兀,清辞迅速往后一退步,白珩舟当即护在清辞身前,双手成爪袭向那声源处,出声的人没想到白少爷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略有些仓促地接了他几招,明显落下风。
清辞定睛一看,认出那人是谁,当即喊:“小白!”
白珩舟听命收手,身体在半空中一仰,飞回清辞身边落下。
清辞看了看这个方才被她和楚诏议论过的人,似笑非笑道:“嗣王爷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可不好,我家小白警惕又机敏,万一不小心伤了殿下你,可就真的抱歉了。”
燕竹眯起眼睛,盯着白珩舟:“你这个丫鬟的功夫倒是不错。”
清辞微微一笑:“毕竟我在帝京这么招人恨,身边要是没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燕竹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喜怒难辨道:“我身边原来収个武功很高的护卫,不过现在不在了。”
“树篱吗?”清辞挑眉。
“县主也知道他?”
当然知道,前世就是树篱将她带到帝京。
清辞行至他面前:“听楚候说起过,殿下入宗人府那段时间,他由楚候审问,嘴很硬,各种刑具在他身上过了一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最后撑不住,自尽了。”
“楚候的本事一向这么好。”燕竹的声音多了三分肃杀的冷意,看了清辞一眼,不阴不阳地讽道,“县主马上就是楚候夫人了,应该十分与有荣焉吧?那一百二十担的聘礼,可是惊动了整个帝京了,此刻街头巷尾,人人议论。”
清辞没忘记在外人眼里,她早已经和楚诏“反目”,所以冷淡一哂:“这么大的排场,最后得来的脸面,不还是楚候的?”
燕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虽然是县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这个县主身份是怎么来的,他越是隆重,越是叫人想起我的出身,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清辞整张脸完全失去笑意,仿佛很恼怒楚诏这个做法。
燕竹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姑且就信她和楚诏关系不好,反过来安慰她:“县主何必妄自菲薄?以县主的本事,只做一个县主或侯夫人,都是屈才了。”
清辞傲慢地扬起下巴:“可不是,大焉若是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没准我现在能走得更远。”
燕竹听她这么说,也不觉得她自命不凡,反而还很赞同,她确实有才,而且这个“有才”不是局限闺阁之间,很多朝廷要事她也能准确说到点上,难得。
清辞顿了顿:,“不过殿下亲自来找我,是又有什么难题要我略尽绵薄之力?”
燕竹负手而立,一身锦袍,端方而矜贵,十足的皇族贵气:“你也知道,父皇清洗了孟氏一族,朝堂里空出了不少重要职位,但都被宁王的人顶上去了,他现在的势力又扩大了一倍,本王的处境越来越不好。”
清辞颔首:“宁王如日中天,殿下确实暂时无法与之抗衡。”
燕竹冷笑:“宁王能有今日,还不是舒贵妃在后宫独得父皇专宠,如今皇祖母仙逝,舒贵妃更是一人独大,再这么下去,本王哪里还有跟宁王争的余地?”
清辞明白了,他是想对宁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