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适时提醒：“私盐买卖虽然是违法买卖，但既然是有上下家区分，那就应该会有账簿，将军不妨再找找。”
苏顾挥手：“再找。”
清辞想，刘唯枫应该把账本的手脚做好了吧？
苏顾忽然看向她，目光多了怀疑：“你不是一个生意人吗？”
清辞眨眨眼：“生意人也分很多种，我这个生意人不卖东西，就卖脑子。”
卖脑子？那就是谋士？苏顾眯起眼睛，正要再说什么，一个丹凤军就带着厚厚的账簿跑来：“将军，找到账簿了！”
要什么有什么，书信不能证明就有玉牌，玉牌不能怎么还有账簿，清辞摸了摸鼻子，这嫁祸太直白了点，但东西既然已经出现，苏顾就不能当做没看见，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审一遍。
对刘唯枫来说，他泼太子脏水的目的已经达到。
对清辞来说，她也已经完成刘唯枫的考验。
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苏顾草草翻了几页，心中大致有数，沉声道：“收队。”
……
楚诏一队人马和清辞赶路一样，也是选择近路，无论是深山还是老林，一律照穿不误，偶尔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山贼土匪，也不废话地替天行道了，除非是需要补给干粮和水才会进村庄。
比如此刻，他们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楚诏就指使了两个手下去最近的村跟村民买了一些，其他人暂且下马休息，也让马喘口气，喂一些精饲料。
十七捧着雪鸽跑来：“主子，查到了，最近桑国朝堂上掀起了查私盐的巨浪，景泰帝命三司使主查此事，丹凤军协助，丹凤军去卞城应该是为了这件事。”
楚诏接了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揉成团丢进草丛里，原地升起一团红火，火光中隐约只能看见几抹纸屑在其中翩飞，一眨眼，青草翠绿，半点痕迹都没有。
刘唯枫，私盐，丹凤军……好热闹的卞城。
“刘唯枫去卞城做什么？”楚诏问。
十七道：“他外祖母住在卞城，最近八十大寿，他是来祝寿的。”
楚诏低喃：“太巧了。”
十七也赞同：“是啊，太巧了。”
“私盐买卖那么暴利，刘唯枫难保没有沾染，就算他没有沾染，他的兄弟里也一定有人沾染，”楚诏沉声说，“他去卞城的主要目的绝对不是祝寿，他要么是为了毁尸灭迹，要么是围了栽赃嫁祸。”
救自己或者害别人，他一定会做其中一件事，这是楚诏多年来与大焉皇室博弈出的经验。
十七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他的兄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要么派人来阻拦他毁尸灭迹，要么派人来阻止他栽赃嫁祸，无论是哪种，刘唯枫在卞城一定会遇到危险，”
当然，他死不死楚诏根本不在乎，他关心的是清辞：“如果清辞真的接近了他，留在他身边，她也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留下记号，告诉去买干粮的弟兄回来快马追上我们，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