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来,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是我刚得的,你来得巧,第一个见。”卞城王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角落走去。
天枢子配合他:“这可真是莫大荣幸。”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都炸毛了的扫把。
天枢子继续微笑:“这个是什么?”莫不是他眼力不好?竟没有透过它的其貌不扬看出它本质的不同凡响?
卞城王理所当然道:“扫把啊。”
“……嗯?”
“扫把,扫地的扫把。”卞城王还做了个扫地的动作,挑眉回望,“明白了吗?”
天枢子都要挂不住笑了:“我知道这是个扫把,你刚才说,是个好东西……扫把?好东西?”
卞城王无辜道:“你别小看了这个扫把啊。”
“我觉得,它就算是被皇帝老子用过的扫把,它也就只是个扫把。”天枢子眉心抽了抽。
卞城王摆摆手:“那倒没有,就是我们六殿平时扫地用的扫把,追溯它的前世今生,都没有从七品以上的官员手里经过——范围包括但不限于人间,地府,三重天。”
沉默了少顷,天枢子说:“我怀疑你在耍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卞城王诚恳地回答:“我就是在耍你啊。”
天枢子也不耻下问:“为什么呢?”
卞城王确实是个耿直的:“看你不顺眼啊。”
“……”天枢子无话可说。
卞城王一甩宽袖,在镶金嵌玉的宝座上坐下,噙着笑说:“你看,你直说你是有目的而来不就行,套什么交情?我们也不用虚情假意这么些话。”
天枢子神色恢复淡淡:“我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十殿和三重天还是这么合不来。”
“你们是天上的,我们是地下的,本就不能一概而论。”既然已经摊牌,卞城王也不装了,直接将不耐烦写在了眼角眉梢。
天上和地下的过节要从七八百前说起,就算掐头去尾只说重点,那也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委实是块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天枢子都懒得去回忆。
“行吧,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天枢子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是想请问卞城王殿下,那日为何引来天雷?”
卞城王懒懒道:“哪日?”
天枢子微微笑:“怎么卞城王殿下天天引天雷吗?”
卞城王皮笑皮肉不笑地说:“三百年前我们十殿受了你们三重天的罚,千年内凡有上神历劫都要替你们布局安排,三重天的上神那么多,虽然不是天天引天雷,但隔几日引一次还是有的,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那天’是哪天,你话都说不清楚就要我回答,如今三重天的上神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喔?”
天枢子一顿:“那我就再准确一下日子,大年初八那天。”
卞城王眼底掠过一抹暗光,然后笑起来:“哦,那天啊。”
天枢子却无笑意:“你引天雷劈了一艘从你卞江上经过的大船,大船上有我的徒儿,她现在下落不明,我想知道你引天雷的原因,也想借问她的下落。”
卞城王挑眉:“贪狼星君收徒儿了?怎么没听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