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出这番动静时已然不早,舒清妩离开后半个时辰天空泛起鱼肚白。一道黑色身影闪现,入门便瞥见地上不省人事的单叔。
捻起地上红色粉末,刺激气味扑面而来,呛得黑影一阵咳嗽。
“唔…”
一声呻吟落入耳中,抬眸见有清醒迹象的单叔。顾不得眼角泪水,黑影转瞬消失。
着急忙慌逃出南丰村,两人跑了一路。远远寻见拉扯送货的农夫,借着好心农夫的拖车,直到彻底看不见那巍峨山影,两人又马不停蹄走了一天路程,可算瞧见李村大门。
虽有陈深医术担保,时隔数天舒清妩再见沈春年,看着眼前木门缓缓合拢,愣是守了一整夜。
天空再度泛白,金色阳光照耀在院子。木门“吱呀”一声响,舒清妩忙不迭上前,“怎么样了?”
迎上她满眼血丝,陈深吐出口气,“放心,有我怎么可能出事?”
将木盒交由她手中,附在上面一张药方,“你舅舅现在虚弱的很,照着这单子上的药开一周,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熬彦参灵。”
“好,多谢。”
沈春年出事这些天,流苏日日照顾也顾不上管及面包铺。不过她一个人习惯,只能按照舒清妩临前吩咐每日用湿布擦拭沈春年伤口淤血,再涂抹陈深留下的药粉。
如今见她回来,自主迎上前拿过她手中药方,“我来便好,你进去看看吧。”
“好。”迎上流苏眸子,舒清妩扯了扯嘴角,她的确很累。“有你真好。”上前给了流苏一个拥抱,舒清妩转身去看沈春年。
直至木门合上,流苏僵硬身子方才缓解。
抬手摸了摸耳垂,烫人的温度正如她此刻心情。收好手中药方,流苏转身离去。
床榻上静躺着沈春年,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
身上银针已然被陈深收回,头上钉子也被取出,缠绕了一圈圈纱布。
据陈深所说,应是房梁横断,砸中沈春年,暴露的钉子也就这般穿破他头颅。好在并未伤及太深,只是失血太多。如今有了彦参灵,定能将他身子一点点补回。
“现在他刚刚从生死边缘捡回命,我方才开的药材必须每日三次喝上一周,之后看他恢复状态我再另外调配。”
给沈春年把了把脉,陈深转头看向舒清妩。
“除此之外每日我会来给施一次针,这段日子可得好好照料着,切莫给他留下病根,否则以后怕是连我都治不了。”
“好。”牢牢记住陈深叮嘱,舒清妩忍不住看了沈春年一眼,“那…我舅舅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我方才为他施过针,约莫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能醒。有我在,他不会出事。”
偏头迎上他目光,舒清妩刚要开口道谢,便听陈深又道:“南峰山时你误触毒草,那会条件不足未能将毒素彻底清除,我帮你看看。”
“虽说不致命,毕竟还是会对身体有害,待毒素清除你可得好好……”
陈深说着,为舒清妩开解纱布的手骤然僵住,“这…”看着眼前修长白嫩的小手,饶是舒清妩都一惊。
“啊,忘了同你讲,昨夜我便用药洗过一遍,现在已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