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望山跑死马。
纪行等人越往上,越发现不好走。几人常常遇到绝壁。
由于老邢手里那张地图,只是大致路线,而非白家数百年来,探明的详细路线地图。以至于到了昆仑后,反倒比前两年的路更难走一些。
前方又一处绝壁,半弯倒扣,如同鹰爪,高三十丈。
几人脚下便是百丈深渊,要是跌下去,不算上红晨,老邢和狗子,怕是其他人畜都得死。
但头上那倒壁,除了纪行,没人能上得去。
纪行解下老牛驮着的行礼,背到自己身上,一跃而上。
到了绝壁之上后,他麻利地将行礼中的一捆绳子扒拉出来,一端系在直刀上,一掌将直刀打入石体内。绳子便这样荡了下去,末端却在悬崖外十丈。
狗子瞄准绳子末端,冲天而起,咬住绳子,荡了回来。老邢抓住绳子,在老牛身上套了个紧。
纪行便这样将老牛拉了上来,而后再解下绳子。
倒壁之下众人如法炮制,几人便这样一个个上来。
纪行像一身力气花不完,将众人以这种蛮横的方式一点点推进着行程。
期间白芙和甲让,几次差点跌落山崖。纪行眼尖,又走在最后,快得像一阵风,将他俩拉了回来。
走了大约五个时辰,众人才走了三百里路。
随着越来越高,马熬不住了。
山上冷,罡风阵阵,甲让都有点大喘气,再往上走马会死。
云驹或许还能再往上走一百里那么高,但很可能会把它耗死在半路。
老邢是有所耳闻,当年白家人,大约走到最后时,也是要舍弃掉马才能走完行程。
何况他们现在已经不再骑马。在这地方骑马是找死,重心太高,很容易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
白芙和红晨只能把马放了。
但是老牛和狗子不一样。老牛的实力,恐怕是除了纪行之外,他们一行中最强的。有它跟着,或许能应对许多麻烦。
而狗子在这一天里,可谓是居功至伟,一个狗子抵得上十个人。何况狗子厉害得紧,也是个除了纪行谁都不服的主。
众人都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的地方,又没办法直线往上攀登。地图上提示必须要盘旋而上,否则往高度拔得太快,人顶不住,会咳血。
甲让现在几乎是绑在老牛屁股后边。山风又干又冷,甲让唇皮泛白,一言不发,说句话就犯恶心想吐。
白芙倒比老邢还好些,毕竟有了真元蕴养,她又极其亲近天地灵气,呼吸顺畅,不至于不舒服。
老邢虽然是个正儿八经的真元大高手,奈何才一境,即便没有异样反应,却和他徒弟一样,尽量少言语。老邢就这点好,从来踏踏实实,总是将自己调整在最好的状态。
红晨面色红润,一路和白芙赏景,丝毫不觉压力。
纪行和老牛,狗子走在最后,队伍中最强大的力量都在这了。
狗子是习惯了走最后。他曾经威风得不得了,也算是狼中王者,走最后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如今它和纪行,老牛一起护在队伍尾巴上,只觉光荣无比。毕竟这两位大佬,它一个也惹不起。
现在他们仨聚在一起,老牛耐造,狗子灵活,真灵中三境也未必不可一战!
纪行抬头,呼出一口白气。
再往上就是雪山了。
昆仑山巅,积雪常年不化。
现在地势平缓一些,甲让终于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