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含本道拜访含严光。
“单按辈分,老朽还应称道长一声叔叔,这是自家种的茶,道长请。”含严光笑呵呵地给含本道冲好茶。
含本道心事重重,及不自在地尝了一口茶,被烫到嘴也顾不上。
含严光看出他脸色发难,“道长可是因为那宝参之事忧心?”
含本道闷闷地点点头。
含严光大喜,他也知道这牛鼻子道人的牛脾气,若非真是有眉目,绝不会胡乱承认,“那道长可能将它寻回来?”
含本道想了一下,最终汗颜道,“含老爷,那宝参可是一个尺长的小娃娃?”
含严光一听,心道果然这道人有本事,绝非浪得虚名,即便那名不是什么好名,只见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对,沾过烂陀寺的佛性的,成了地精了。”
含本道吹了吹茶水,却不喝,“已经成了精,老爷怎的不早说?”
含严光听他讲这话,以为他也和其他道士一般,是要抬价了,不禁有些忐忑,“我若是早早说了出来,就怕人寻到这宝参之后,自己拿去了啊。”
含本道不乐道,“即便先前不知这宝参已成地精之流,若是真找到了,旁人见到又岂有不占之理?”
含严光听话知音,难道这道长已经捉住了它,打算据为己有,“莫非道长,已经降服它了?”
含本道摇摇头,“前几日我的确寻到了此物。当时天上满月,我藏在一处山间,见到一诡异女子,那女子极美,我都说不清她道行。就是那女子拐走了那宝参。我本来想追,却道行不够,连人去了哪都没瞧见,实在愧对老爷信任。”
含严光本来大喜,听完这话,又黯然下来,“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含本道重重叹口气,“老爷,怕是这宝参是寻不回来了!”
含严光在这三言两语间便经历大起大落,一口气顺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含本道没想到这老者如此看重那宝参,急忙过来使了道法,帮他把这口气顺过来。
含严光只差掉下两行泪,哀怨道,“那宝参是朝中一位大人物要用的,若是弄丢了,含府怕是就挨不过这十年了。”
含本道淡泊名利,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名利在这世上有多大用处,相反他很明白,“老爷,龙虎山尚有一位大天师,您找着这个人,或许还能寻回宝参。”
含严光又打起希望,“那位大天师该如何去寻?”
含本道思索再三,决定还是把那段陈年往事说出来。
他原本是乡里童生,准备考秀才博取功名。那年他才十二岁,家住山上,荒郊野岭,免不得就有豺狼虎豹。父亲去山上砍柴,被狼拖走了,母亲去寻,也是一点音讯也无,自己是暂住在嫂嫂哥哥家。含本道因为自小聪明,因此极得父母宠爱,全家读书就数他读的最多,哥哥自然受到些冷落。所以在哥嫂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含本道十四岁那年,受不了哥嫂欺侮,便上山去寻他父母,没想到看到一头一人高的白狼。
含本道盯着那狼,竟然恍惚间看到父母被这狼叼去的影像。就这时候,一个邋遢道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