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缓缓挪到柳娥身后,两掌贴到她背心上。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催动内力,都不能引动她体内一点气。所以他敲了敲她的肩头。柳娥转过来,俩人四目相对,很快她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她身着小怜的衣衫,里边是一身劲装,其实还穿了一件护心内甲。
那一件护心内甲挡住了纪行大部分内力,而他如今修为本就不如她,再加上那一件内甲,他是如何也没办法引导她修炼的。
柳娥想了很久,慢慢走到那青铜门之前。下边的人就看不见她了。纪行会意,坐到她背后,挡在她和游笠豫潜之间。
柳娥开始脱去衣衫,最后将内甲脱去之后,她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她环抱于胸,回头,冷眼看着纪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没有任何效果,纪行一定会死。这回她是真的起了杀心,不会再给纪行任何解释的几乎。
只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看到纪行已经用一块布蒙住了双眼。顿时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最后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一口气,转过了头。
纪行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叹息,于是伸出双手,按在了她背后。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纪行与柳娥似乎在进行某种无人察觉的交易,甚至连游笠豫潜也不知道。
每天纪行都为柳娥梳理三十六个周天。
大概如此过了七天。现在他们每个人的主要任务已经从想办法如何出去,变成了想办法如何睡得久一点。因为只要每天睡得久,那就意味着可以少吃一点东西,他们就能活得更加。
相对于纪行等人来说,下边那六个人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聂娘手里抓着一条人腿,正在用牙齿切断人肉,连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这就算吃了一整天的饭了。
而纪行他们好歹还能喝点水,吃点牛肉,虽然味同嚼蜡,却已经算得上是“神仙日子”。
柳娥那件内甲早已脱去,她身上就穿着小怜平时的衣物。说实话,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已经完全不存在避讳什么的。甚至柳娥身上不该看的地方,他在无意间也已经看见过,只是俩人都心照不宣,二是他们都已经无所谓了。
柳娥的内力修为很快攀升到九品中,但是这的确是牺牲性命的修炼法子。她已经能看见自己开始生出白发。对一个女人来说,永葆青春何尝不是她想要的。只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如果自己不做这件事,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纪行也看见她的白发了,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没看见似的。他在地上写下一句话,“我向你保证,你出去之后能长命百岁,青春永驻。”
柳娥也当没有看见这句话,每天只是机械地接受着纪行为她梳理奇经八脉。
他们不能出去的事实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不管是在地宫之内还是在地宫外边。
怜儿还在外边等着,她似乎已经快要失去耐心,随便问了一句,“多少天了?”
丰达荣道,“小姐,十天了。”
怜儿像纪行往常遇到十分麻烦的事那样,开始闭上眼,沉思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再等,他们还能撑下去。”
石太现在很失态,几乎是已经开始狰狞了,“十天了,他们已经出不来了。”
怜儿冷笑,“再霍乱军心,斩!”
石太哈哈大笑,“斩?斩!他们都死了!斩吧!”
怜儿对丰达荣道,“把他绑起来,扔到府内的地窖里,什么时候大人回来了,就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丰达荣有点迟疑。小怜看向他,“做吧。”
她的脸色很憔悴,但是眼里闪烁着女人少有的狠厉。丰达荣知道她下定决心了,于是转头对石太道,“石兄,走吧。”
石太十分想不通地看着丰达荣,“你真要绑我?”
丰达荣尴尬笑笑,“不绑。咱们先回府吧。”
石太冷笑,“我要是不回怎么样?”
丰达荣道,“石兄,你在这里真的是有点不合适。这几天弟兄们都被你闹得有点闹心,要是这么下去,咱们也就该散伙了。”
石太脸色狠厉,“散伙就散伙!他妈的没了高何以我们就不是人了?”
丰达荣听到石太辱及纪行,胸中一股无名之火喷涌而出,“石兄,说话客气点!”
石太冷笑,“难道你要对我出手,要这么板着脸吗?”
丰达荣是高岐佑给纪行选的十个人当中的一个,功夫走到了六品中的道上,要是和石太打起来,石太在他手上走不过十招。所以丰达荣一直忍着怒气,“足下若是还要大言不惭,休怪在下刀下无情!”
石太登时就炸了,刷得亮了刀子,“来啊!你以为老子从边军过来是运气!?”
丰达荣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算是知道了大人为何不喜你,你太令人失望了。”
俩人对峙,围成一个圈走了几圈。随后石太率先出刀,丰达荣却后发先至!
丰达荣作为用来对付季夏的送死军,自然打法也是凶悍至极。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们受纪行的影响,出刀只图快和力。而他又功力高过石太,只听当的一声,石太被他一刀磕得后退三四步。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再次冲上前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石太慌忙中也是真有点功夫,闪避的同时还不忘反身回砍!哐当一声双刀相击,火花四溅!只是丰达荣的力道太大,将石太的虎口都震得有点发麻!
石太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脑子里想起来的第一个办法竟然是纪行教他们的游走打法。能跑则跑,被人抓上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