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岐佑此时在朝堂之上真是百口莫辩!一众言官简直像着了魔似的疯狂弹劾高岐佑。兵部尚书吉庆,工部尚书顾明通,刑部尚书解古远,吏部尚书宋谨言,户部尚书韩谷文,吏部尚书曹昂之,竟然不发一言!
齐帝眼角微跳,“宋谨言,你来说两句。”
宋谨言只能站出来,“陛下,不论滇西战事,还是高大人遇刺,皆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啊。”
齐帝勃然大怒,“你是吏部尚书,管的就是我大齐百官,怎么此事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宋谨言自知失言,赶紧跪下来,“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妄下定论啊!”
齐帝斜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哪一件事啊?还是说你觉得这两件事,就是一回事啊?”
宋谨言没有想到高岐佑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自己却成了陛下的出气筒,“陛下,两件事都要查清楚了才能做决定啊!”
齐帝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今天真是一场好戏!满朝文武,竟然都只会推卸责任!”
这么大的阵势,他还是头一次见。他不相信会是什么小人物来对付自己。恐怕那八品无名剑客即便在今晚出现,还真的会变成无名小卒!
话分两头,丰达荣那边可就显得惬意多了。他对于京城的人而言是生面孔,哪怕是他走在大街上,旁人见了他也只会叹一声,“好长的马脸。”
所以他往白云观这边走,连遮掩都不需要。
只见他大大方方到了白云观之前。虽然他没来过这里,但是此地的地形他已经十分熟悉。此时他不得不叹服一声纪行,因为纪行给他画的图里那些随意涂抹之处,竟然与此地的花花草草的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等他走进道观,却见一中年道人身着羽衣,仪态端庄。
道人问道,“客可是求缘法?”
丰达荣点头,“求。”
道人叹道,“客心不静。”
丰达荣道,“我先进来说话。”、
道人摇摇头,“退去吧。你一武夫,莫要扰了道门清净。”
丰达荣想了想,记起来纪行说的话,这个道士是个真道士,“我父母双亡,心有郁积,心不静当然是有心不静的道理。并非在下要把麻烦惹到这里。”
道人摇摇头,“可你还是不能进来。”
丰达荣不管,大步迈向前,径直到了三清之前,拜了一拜,随后转身去一个角落的案上去了香,要拜三清。
道人这回没有拒绝,却是叹道,“客是头一回来,怎的对小道的道观如此熟悉?”
丰达荣知道自己露馅,不过也惊异于这个道人怎的眼睛如此毒辣,“天下道观都长得差不多,你哪里看出来我对你这道观熟悉的?”
道人道,“你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我劝你走吧。”
丰达荣没说什么,点上香,敬好了,再放下一锭银子,而后跪下合上眼。此时一个小女孩走出来,倚在门边,“师傅,又来香客了吗?”
道人平静的面庞上微微有些变化,“观心,管好观若,别让他出来。”
此时观若从他姐姐后边探出一个脑袋,“师傅叫我啊?”
丰达荣突然睁开眼,咧开嘴对着那两个孩子笑笑。苍松叹一口气,“客,离去吧。”
不知不觉这道观之内已经出现了三个人。一个人守住门口,一个人拿起笤帚开始扫地。还有一个人径直朝着苍松走过来,“道长,我们想和这位香客聊聊。”
苍松右手拈着食指,置于胸前,闭目喃喃道,“道门清净,道门清净。”
丰达荣突然对那两个小孩儿扮了个鬼脸,“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山远水长,恩恩怨怨。小家伙儿们,你们有没有见过江湖?”
观心没明白丰达荣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丰达荣这个糙汉寥寥几句话让她突然感觉像是看到了江湖之上的那些光影杀气。她摇摇头,老实答道,“没有见过。”
丰达荣笑笑,而后回头对那三人道,“在下只是来烧一炷香,马上就走。”
他话音刚落,腿上却像是装了簧机一般,整个人登时跳到了观心身前,而后伸手就将他俩抱在怀中。那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丰达荣已经抱着两个小孩儿从柱子上跳到房梁之上,而后只听得哐当一声,丰达荣破开房顶,紧接着就往外跑。
那三个人就算反应再慢,此时也已经跟了过来。其中守门那人压根没从房梁那跳出来,而是直接跑出来追向丰达荣,因此他速度最快。
丰达荣只感觉背后似乎有风声,想也不想,回身就是刚猛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