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微微错愕,“那应该怎样称呼?”
玉娇龙柔媚地看着纪行,“姐姐已经快三十岁了,”她舔了舔舌头,“弟弟面皮这么嫩,应该二十出头吧?”
纪行暗道女人厉害,即便她如此撩拨,他却因为自认脸厚,没觉得尴尬,脸上却依旧笑道,“是,二十有一。”
此时众人还在起哄,玉娇龙根本没管,盯着纪行,笑吟吟道,“弟弟可有家室?”
纪行想了想,“应当是有一个未婚妻,不过还没有提亲。”
女人倚在纪行身上,身上薄纱之下的曼妙身体若隐若现,笑道,“那以后就留在这里陪姐姐如何?你不会怕我吧?”
纪行瞥到她的身材,想想都觉得刺激,虽然他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但是嘴上还是道,“不怕啊,为什么要怕?”
女人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脸红什么呀?”
纪行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果然发烫,不禁自责道,“我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但是又看这女人,心下也是一热。
玉娇龙的面庞说不上美得惊心动魄,但是显得古朴,越看越耐看,眉眼间瞧着倒像个踏实过日子的女人。穿得却很轻薄,大腿全在外边儿,放在齐境中原大地,可没有女人敢这么穿。她大腿相对于一般女人来说很粗,肉很足,但是很紧致,也很白,晃眼睛。
奇怪的是她腿虽然不细,但是腰却有些细,肚皮上有点儿肉,并不突兀,倒像是叫人想要上去捏一把似的。顺着这腰再往上,自然就是让纪行差点儿挪不开眼睛的地方了。
纪行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女人撩拨着纪行发烫的脸,笑呵呵道,“还没碰过女人吧?”
纪行笑着道,“是没有。姑娘太过热情,在下有点无力招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有没有纸笔,我给姑娘写一副高寒士的赝品如何?”
玉娇龙一愣,捂住腰眼笑得都快岔气了,“写一副赝品?”
纪行的话自然也被这龙门客栈其余的诸位听见了。一群人也都笑得前合后仰,酒水喷得到处都是!
一个壮的像骆驼一样的汉子站起来,“阁下姓甚名谁?在下这里有上好的纸笔!你若是真作出来像那么回事的赝品,在下愿重金买下!若是做不出来,便起炉烹了你!”
一群人表面上是在劝,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驼爷!算了算了!也不晓得你拿不拿得出来那么多金叶子买人家那副赝品哪?”
驼爷行走江湖十几年,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折他的面子,登时怒道,“一百枚金叶子!只要他作得出来!诸位都是正儿八经行走江湖的好汉,也不缺懂得字画的大家!老子今天就要看好了,就赌他那颗脑袋!”
纪行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女人道,“我是要送字画给你,怎么还牵扯到了那驼爷脑袋上?”
玉娇龙笑道,“那驼爷可是咱们这里的金主,给我送了不下三千两白银的首饰,只是都被我退了。你一来就要舞文弄墨送字画,人家当然不乐意了!”
纪行道,“他又说要烹了我?”
玉娇龙道,“在龙门客栈,可以买人的脑袋,五十枚金叶子起。不过也得有条件,驼爷是这里的贵客,有这个资格买人头。弟弟,你踩着他尾巴了。”
纪行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一口气,“果然人帅是非多啊。”
驼爷还在对着纪行吼,却一直没见纪行理他,反而纪行似乎还和玉娇龙眉来眼去耳鬓厮磨。这可将他气得不得了,要不是在这龙门客栈不能动手,恐怕他已经冲过来要和纪行拼命。
此时纪行对着那驼爷拱拱手,“在下刀白客,中原人士,驼爷若是不介意,在下也可以送给你一幅字。”
驼爷气得牙痒,“老子就想要你的脑袋!”
纪行赶紧打住,“脑袋的事稍后再说,驼爷可是在刚刚讲明了说是要等我写完再烹了在下。坐在这里的都是体面人,咱们江湖中人无非就是活一张脸面,驼爷,这可是您刚刚放了话,可别当个屁给放了?”
驼爷没想到纪行长了一副铁齿铜牙,这么能说会道,于是急道,“倘若在下没有猜错,高寒士已经在十五年前绝笔了。他那一幅字,如今起码也要十两黄金。咱们就请龙门客栈当家佐证,来看看你写的字,可算得上赝品!?”
而在龙门客栈高处,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似乎也想看热闹,此时对着纪行等人笑笑。
随后驼爷命人铺开纸墨,就看纪行能写出来个什么。
纪行握住笔,笔是大毫,纸长十尺,宽二尺。他定了定神,向着四方行了一礼,“献丑。”
他写的是临江仙:
滚滚大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