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可别跑远了,就在咱们门外玩会,听见没有?定国?”
“小崽子,娘亲叫你呢。”
何荣的儿子叫何标,何标的儿子叫何定国,从名字看得出来,长辈们对于孩子的期望很高,何荣希望自己的孙子以后在科举方面有所建树,一朝中的,光宗耀祖。
王氏喊了几句,何定国不回答,王氏急了,要是孩子丢了,何家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王氏来到屋外,看到何定国在吃糖人,上前几步,怒道:“这糖人哪来的?”
何定国伸手一指,“薛大爷给的。”
“薛大爷?哪个薛大爷?”
“你们家有几个薛大爷?”薛蟠笑道。
王氏扭头一看,面如白纸,“奴家给薛大爷请安。”
“免了。”
薛蟠一把抱起何定国往里走,此时何标也迎出来了。
这是薛蟠第二次来何家,上一次还是在金陵打死了人,匆匆来京城的时候。
“薛大爷,您来寒舍,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薛蟠笑道:“我是路过,巧了,我一想这不是何家吗,于是来看看。”
何标可不信。
何标给妻子使了个眼色,王氏借由倒茶,其实已经送信出去,火速通知当铺的何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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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舒典。
一位伙计匆匆来到后堂找到何荣。
“掌柜的,遇到麻烦了。”
“何事?”
“您还是来看看吧。”
从后堂到前堂的一段路,何荣基本上把事情弄清楚了,是一位客人来当一件瓷器,说是汝瓷,要两千两银子。
伙计做不了主,于是找到何荣。
何荣来到前堂,取过瓷器掌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这位客人,你要当多少?”
“两千两。”
俗话说,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现在留存在世的汝窑瓷器基本上都在皇宫大内之中,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
“这位客人,可否问一下,这件瓷器的来历?”
“我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道中落,我也不可能拿出来当了。”
“这位客人,如果你这件瓷器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来路。”
“是何来路?”
“这是前朝皇宫留下的,那么老夫必须报官了。”
“来人啊,给京兆府的人通报一声。”
那人一听,顿时魂飞魄散,连瓷器都不要就跑了。
贾芸走过来,问道:“何叔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做旧太明显,一看就是泡在黄泥坑里做的。”
此时,有人匆匆忙忙跑进来,在何荣耳边耳语几句,何荣勃然变色。
“何权!”
“叔。”
“我回家一趟,你看着生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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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荣飞也似回到家,薛蟠正逗何定国玩。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薛蟠拍拍何定国的脑袋,“真聪明,以后一定中个状元。”
何荣急忙上前行礼,“少爷,您来老奴家,怎么也不先说一声,这要是怠慢了少爷,老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