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贾筱筱反手握住了甄承祐,脸上堆满了笑,“那个,跟您商量下,明天不上朝好不好?”
甄承祐望向她的脸:“朕自打登基那日起,从没缺过一日的早朝。”
……所以你不早死谁早死?贾筱筱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您想想,您今天安排了那一番,下午还让‘皇帝’装了一下午的病,又是安排鸡血倒进盆子里,又是宣太医又是宣钦天监的,不就是为了让群臣们相信,您是真的遇刺了不是吗?那遇刺了,肯定没这么快复原啊。”
甄承祐看了一眼她反拉住自己的手:“先起来再说。”
“我不。”贾筱筱看到他的眉一皱,语气又放温和了,“您今天醒了过来后,不顾虚弱的身体,先就安排了人彻查刺客之事,若是‘皇上’明日去上朝了,您想想,那些去追查刺客之事的人想到‘皇上’都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自然这办差就不那么经心了,说不定,还会随意查点儿什么,就糊弄着交差了,横竖‘皇上’也没什么大碍不是?”
甄承祐看了她片刻:“这会儿不冷了?”
“当然冷!”贾筱筱说着就觉得鼻子痒痒,连忙侧过身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又转了过来,“若是‘皇上’今儿个晚上又加重了,明日一早都起不来床,不得不误了早朝呢?”
“朕不去早朝,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认真办差呢?”甄承祐忽然开口。
正准备继续苦口婆心的贾筱筱一怔。她正要说话,甄承祐已经转身了:“如果你这会儿不起来,不将衣裳换了,明儿个就是抬,我都会让他们抬你都要去上朝。”
贾筱筱三步并作两步从浴池里出来,匆匆转到了屏风后头。
甄承祐还在擦身上的水,旁边的屏风后就传来了一阵小小的响动,贾筱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皇上’,您能听见吗?”
“你退下,等朕出来再说。”甄承祐一张脸黑了下来。
“哦。”贾筱筱这会儿异常听得进话,连忙就往后退。
甄承祐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擦拭的手巾随意扔在了铜盆里,抬手去拿衣裳的时候,不由一愣,连忙开口:“先别走。”
已经退到了门口的贾筱筱一脸错愕:“啊?”
甄承祐闭上眼睛咬着牙:“帮朕将这个衣裳穿上,朕就答应你明日不上朝。”
“’皇上’只病一天不太好吧,五天。”
“两天。”
“四天。”贾筱筱继续讨价还价,心中窃喜:按照套路,下一步他应该说三天了。
屏风后甄承祐短暂沉默后,重新开口:“那朕不穿了,你明天就去。”
“诶诶诶,别啊别啊,两天就两天,这要是不穿,对于这生长发育是非常不好的。”贾筱筱立刻投降。
两天后的早上,慈惠宫。
梳头宫女打开了妆奁盒子,从中捧出一个掐丝珐琅的金凤头冠,冠帽上镶嵌着一圈儿指甲壳大的碧玺、猫眼石等宝石。最上头一只金凤正展开翅膀,翅膀微微扇动着,上头的金光灿灿,简直晃花了人的眼。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头冠,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太后头上。
正闭目养神的太后眉间微微一蹙:“沉甸甸的,谁家常戴这个。通通头发就是,那些个簪子发钗什么的都不用,戴个抹额就是了。”
旁边的钟嬷嬷对着宫女点了下头,接过了宫女手中的梳子,轻柔地一下一下梳着:“娘娘,膳得了。奴婢听说近儿江南那边新贡上了一些头膏脂粉之类的,听闻是新方子,太医也瞧过了,说是对睡眠也好。不然奴婢去内务府瞧瞧,取一些来给娘娘瞧瞧,若是勉强能入眼,也算是全了他们的孝心。”
“嗯。”太后睁开了眼,从镜中看向身后的钟嬷嬷,“若是都像你一样,哀家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行了,用膳吧。”
钟嬷嬷给太后将抹额戴好,这才扶起了她:“这全都是太后娘娘您偏疼奴婢。”
太后笑了笑:“哀家偏疼的人多了,可不是人人都你这么懂事。皇帝那边,如何?”
钟嬷嬷抬手打起了帘子:“方才小太监来报,说是今儿个也歇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