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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校园怪谈.祭奠(2 / 2)

我认为……人死之后,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可以和大家相连在一起呢。我有时也会这么想。

“大家”是指谁?

是之前死去的大家。

??

“就这样子,小想作为?贤木晃也的幽灵?觉醒,时而出现在这里那里,随着他渐渐取回作为?幽灵?的记忆,开始寻找起了不知去向的贤木先生的尸体……从那里开始说不定已经是?代理?一样的行为了呢。

与其说是为了实现小想自己的愿望,不如说是彻底作为?贤木晃也的幽灵?,想要为已死的自己=贤木晃也做的事情。找出尸体公之于众,这样一来本来应有的?死?来临的话,自己=贤木晃也就可以和?大家?相连在一起了。因为贤木先生一直期望着这样……所以。”

5

“怎么样?”

结束了不知趣的解说,我非常紧张地观察着鸣的反应。

鸣一本正经地抱着胳膊。

“还算可以吧。”

她答道。这时的她看起来仿佛和某一刻的千曳老师很相似。

“这本来就不是可以拿出正确答案的问题……只不过。”

“什么?”

“虽然我感觉这样子比喻也挺不知趣的,但我总感觉那个?幽灵?跟海市蜃楼差不多。”

“海市蜃楼?”

这么一说故事之中确实出现过一小段在绯波町的海上看见的海市蜃楼的情节。

鸣答道“对”,闭上了右眼。

“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虚幻的风景。原本的风景由于空气的温度差使得光发生折射,或伸长或缩短或倒转地显现在了与原本不同的地方的……歪曲的虚像。”

“啊,嗯。”

“周围人看见的一直都是比良塚想这个男孩子的实像。但是,那孩子自己看见的是那种像海市蜃楼一样歪曲的自己的虚像。那就是?贤木先生的幽灵?。”

“哦……”

“所谓空气的温度差,也就是空气中包含的分子的运动量之差吧。在每一段单位时间里的密度之差,也能这么说吧。”

“是这么一回事吗。”

“小想的情况,折射的原因是内心的温度差。内心中的?悲伤?的密度,之类的。它的数值变得太高,原本的模样成了歪曲的虚像……这样子。”

鸣“呼”地舒了一口气,我“嗯嗯”地向她点着头。

比起生硬地搬弄看似有理的道理来解释,还是这种比喻方式更为合适,我一边这么想——。

“顺便不知趣地提一下。”

我说道。

“我思考了一下这样的规则。”

“规则?”

“不如说,是?贤木晃也的幽灵?的认知模式。”

“嗯?”

鸣很感兴趣地看向我这边。

我又一次非常紧张地,把从刚才开始就在思考的,想要的在脑袋中总结的那个问题说了出来。

“小想作为?幽灵?出.现.着.的期间,是怎么样认知小想自身的。这应该不会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一样的吧。我认为差不多可以大致分为这样几个模式……”

接下来我向她展示的,是如下三种“模式”。

1 只有自己一人在场的时候。“贤木晃也的幽灵”会将处于那里的比良塚想的实体认作“不存在的人”。所以,就算看镜子也不会看见自己=想的模样。

2 有别人在一起,他或者他们承认想的存在的时候。在这种地方,“幽灵”也会承认“想在这里”。“幽灵”会虚构一个像出窍了的“灵魂”一样的视角,观察自己=想的模样与言行。

3 就算有别人在一起,但那个人可以看见自己这个“幽灵”(——“幽灵”自身这么认为)的情况下。在与那个人独处的地方,218

会按照1将想认作“不存在的人”。

“适用这条3的唯一的对象也就是见崎鸣。”

我一边回忆着她所讲的内容的细节,继续说道。

“比如说,?幽灵?出.现.在见崎家别墅的茶会的时候。见崎感觉像是发起邀请一样,一个人去了露台,结果想也追着你来到了外面吧?然后变成了你们两个独处的情况,他作为?幽灵?向你搭起了话。但是那时候在场的小想自身成了?不存在的人?……。

没想到,见崎的爸爸出现在了那里。因为你爸爸把在场的小想当作存在的人来对待,这样子的话?幽灵?那一边的认知也不得不切换,于是变得无法与你直接对话,变得快要消失……对吧。”

过了一会儿,鸣说着“确实”点了点头。

“我觉得是这样子。”

“这里面——”

我继续往下说道。

“让我非常在意的问题是,小想到底是为什么会误会。见崎鸣的左眼能看见、一直能看见自己这个幽灵,这个误会。”

这点我想要确认清楚。

就算现在回顾一遍刚才鸣讲的内容,我还是不知道原因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今年夏天在“湖畔公馆”的书房第一次相遇的那时的状况,怎么想都是“刚摘下左眼的眼罩,就看见了在这之前没有看见的幽灵”。

“那是——”

鸣用手指碰着眼罩的边缘,平淡地答道。

“那也真的只是小小的偶然重合起来,变成了那样的结果。”

“偶然,重合起来?”

“对。那天我去?湖畔公馆?,弄倒了那辆自行车的时候,我看见二楼有个人影闪过。所以一定有人——至少小想在里面,这么想着,我就按了按正门的门铃,但谁都没有来应答。于是我就绕到后门去看了看。

然后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看还有双鞋子。有双比我尺码还要小的脏脏的帆布鞋……”

鸣上了二楼。因为感觉是在书房窗户里看见的人影,所以就直接去了那间房间,那时——。

“刚好在那时候,正前方最里面的猫头鹰钟响了,我被它夺走了注意力。我一边又被放在装饰架里的雾果的人偶夺走注意力,擅自进入了房间……”

在这一刻,站在位于进门后不远处的左手边尽头的写字台前面的想的模样,处于只有右眼看得见的鸣的死角,因此——。

“只是单纯地在.物.理.层.面.上.看.不.见.而.已.。”

说着,鸣指了指自己的眼罩。

“但是,在那之后不久——”

“你把眼罩摘下来了对吧。”

“我觉得弄脏的眼罩太恶心,就摘下来了。于是几乎在同时,窗外的乌鸦一齐飞了起来……”

乌鸦?哦,这么一说,确实有这样的内容。

“我吓了一跳,马上往窗户方向看去。那时虽是阴天但外面很亮,而室内有些昏暗,但由于乌鸦横穿过窗外让外面变暗了。明暗在这一瞬间反转,窗玻璃照映出了室内的样子。于是——”

“啊……是这样啊。”

将状况以画面的形式回忆了一下,我终于察觉到并信服了。鸣说道。

“然后在那时候,刚好小想的身影呈现在了里面让我看见。当然不是左眼而是右眼。我一惊转过头,发现那孩子站在写字台前,所以我……”

——为什么。

鸣不禁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呆在这种地方。

——看.得.见.吗.?你.能.看.见.我.。

想吃了一惊,慌张地问道。

——看得见……怎么了。

鸣只是如实地回答道。

“在那之后与小想的对话,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协调,但因为那孩子一本正经地说出?贤木先生死了??自己是他的幽灵?……结果,情况就变成了我主动配合他的话。我听他说了到那天为止的详细经过……在我听的过程中渐渐理解了小想的内心状态。然后就渐渐觉得要是现在在这里纠正说?你是小想才对吧?会不太好……”

“于是你在之后第三天,决定试试确认看看吗。你拜托雾果女士,邀请比良塚家的人们来别墅。”

“就是这么回事。”

鸣用左手中指斜着摸了摸眼罩。

“贤木先生实际上到底怎么样了呢。也就是,我想首先确认一下小想说的内容到哪里为止是事实。我也想看看那孩子与月穗女士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我没有点头,而是做了个大幅度的深呼吸。

我明明自认已经习惯了,但果然还是觉得自己渐渐被拉入了这地下室中充满着人偶们的“虚无”的空气中。于是乎甚至觉得虽然现在我们两人像这样子在谈论“真相”,但会不会其实我.们.才.是.“海市蜃楼”……。

不知她是不是看出了这点。

“要换地方吗?”

鸣提出。

“去一楼的沙发吧。不过这故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6

没有天根婆婆在的一楼展览馆,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现在暂停开放,一直在馆内播放的弦乐的曲调也没有了。空调也没有开,与地下室相比稍微有些闷热——。

我们以斜对着的形式坐在沙发上,我感觉鸣的呼吸节奏和其中细微的变化全都听得异常清楚……我到了现在这时候却稍微有些心情忐忑、坐立不安起来。

鸣想要把带上楼的那本速写本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但在这之前自言自语道“这样啊”,又把它重新放在了膝盖上。我一边在意着她是想说什么。

“对了,说起来。”

我开口说道。

“给贤木先生打来电话的ARAI这个朋友一事,结果怎么样了。结果到最后还是不清楚?”

“不。”

鸣微微摇了摇头,打开了速写本。不过也不是现在再次把去年夏天画的“湖畔公馆”的画拿出来……并不是这样。

她打开的是封底附近没几页。我看见有个淡蓝色的信封夹在了两页纸中。

“这个我确认过了。”

鸣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也很在意,所以那一晚——在找小想的途中,想了起来就打了个电话。”

“你是说?”

“放在大厅里的电话母机里,留言消息和对方的电话号码都留了下来。我试着打给了那个号码。说?请问是ARAI先生家吗?。”

原来如此,不必考虑得太复杂,这才是最直截了当的确认方法。

“——然后呢?”

“接电话的是年纪相当大的男人,好像不是本人,我一问?请问是ARAI先生家吗?,他告诉我?不是啊?。我重新问道?那请问你们那边有ARAI先生吗?,他粗鲁地说道?没有啊?。”

在我考虑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鸣拿起了夹在速写本中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什么东西。

“看。这个。”

她交给我的是一张照片。我看了看,不禁漏出了“啊……”的一声。

“这难道说。”

“是十一年前暑假的,贤木先生的?留念照片?。”

“这就是……”

我张大眼睛看着照片。

画面右下角确实印有“1987/8/3”这一拍摄日期。

以湖为背景并排而站的五名男女。站在右端的就是贤木晃也吗。年龄和外貌与鸣最初给我看的前年的照片不一样,但确实是同一个人物。其他四个人是当时夜见北三年三班的学生们……。

“然后那张便笺就是这个,你看。”

说着,我收下她继续交给我的便笺,确认了他们的姓。

从右开始“贤木”“矢木泽”“樋口”“御手洗”“新居”。

就如鸣提到的一样,其中“矢木泽”和“新居”下面有个×记号,并且还备注有“死亡”这两个字。

“我在电话里装糊涂地问了一下。我说?请问你们是谁家?。我这么一问,对方回给我的答案是——”

鸣将视线投向我手中的照片。

“他说?我们是MITARAI家?。”

“MITARAI?”

“那张照片从左数来第二个。蓝色T恤的,微胖眼镜男。好像是他家。御手洗先生。”

“但是,留言里说的是ARAI……”

我说到一半察觉到了。

“难道说ARAI是。”

“大概是御手洗先生的外号,不如说,是朋友间的称呼吧。把?御手洗?的?洗?字念成?ARAI?的读音。”

“那么这边这个带有×号的呢?”

“要是这个人也是ARAI的话就会搞混的吧。所以我觉得那应该是不同的念法。比如说不是?ARAI?而是?NII?。”

“——这样哦。”

“以前死亡的是那个新居先生。御手洗先生还活着,在那之后也继续和贤木先生有所来往。偶然会联系一下……估计就是想要借钱之类的事情吧。”

这样搞明白以后,这真相简直像笑话一样。没有 ARAI=御手洗这一知识的“贤木的幽灵”=想,想必一定吓了一跳陷入混乱了吧。

——话说回来。

为什么现在,这张照片会在这里呢。是鸣擅自从“湖畔公馆”的书房带出来的吗。或者说……。

我窥视着鸣的手边。

能放进照片的大型的,淡蓝色的信封。隐约可见写有写收件人信息并贴有邮票。

是从谁那里寄过来的吗。这么说的话,是谁寄来的?

在我问这问题之前。

“对了……你看看,榊原同学。”

鸣说道。

“看完这照片,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7

“什么,是指?”

被她这么一说,我将视线重新转向十一年前的照片。

一九八七届的夜见山北中学三年三班的学生们。他们受贤木晃也邀请,暑假期间在绯波町的“湖畔公馆”共享了不受“灾祸”影响的一段和平时间。但是在那之后,回到夜见山的除贤木以外的四人之中,矢木泽和新居两人丢了性命……。

“……是什么呢。”

我看了看鸣的脸。她于是乎尖锐地眯起右眼。

“你不觉得有不.自.然.的.空.间.吗?”

“啊?”

我重新看了看照片。

不自然的空间?不自然的……。

“……啊。”

这.里.吗?

右端的贤木晃也,与位于他左侧的叫矢木泽的女生。存在于这两人之间,这……。

“他们隔开一段距离地站着对吧。贤木先生和他旁边的矢木泽小姐。”

鸣说道。

“你不觉得间隔方式实在是很不自然吗?简直就好像……”

“对。简直就好像……”

一边回应着,我想了起来。八月份那次班级合宿时,在“咲谷纪念馆”门前拍的两张照片。

被照者两张里都是五个人。

第一张是我与鸣、风见、敕使河原、三神老师以这个顺序排列着。第二张里少了敕使河原又多了望月,望月紧贴着“向往的三神老师”……。

……嗞,嗞

微弱的重低音在脑海中的某处开始作响。

如果我把那张照片,比如说在五年后、十年后重新拿出来看的话,那时候那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是这么一个问题。今年的“另一人”=“死者”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淡去,消失……嗞,嗞……她.的模样也会从那张照片中消失。这样子的话,一定会有原.本.喜欢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在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在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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