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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蔬菜汤,虽然美味,但是称不上完美。因为开盖后的蔬菜汤,此时你可以看到的,是一锅类似于南瓜酱的质感。由于完全煮烂、煮化了,里面的蔬菜已经完全变成了“糊糊”,原本鲜艳的绿色,也已经因为蔬菜本身的糖粉析出,焦糖化而变成一种比南瓜还深的棕黄色。

现在蔬菜汤,还称不上是蔬菜汤,不管是外观还是口感,只能算得上是一锅高浓度的蔬菜泥而已。

此时,就要开始漫长的“澄清”过程了。最早的做法,是用纱布进行不断地过滤。过滤后的蔬菜汤,会从深黄色的“糊糊”,渐渐变成清澈、无杂质、略显黄色的清汤。汤的清澈程度,直接反应了过滤的次数。

然而,纱布过滤是有极限的。一旦到达了某个颜色、某个程度,不管你用多少层纱布,不管你过滤几次,都无法再使汤更加清澈了。而且纱布过滤的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耗时。纱布在过滤杂质的时候,纱布本身也会带入杂质和杂味。所以现代烹调的一个“作弊”的过滤手法就出现了,那就是离心机。原本只使用在医学上的离心机,被应用到了分子料理中,同时也和这道传统的法式料理结合。厨师们就如同检验室的医生一般,在使用漏网、纱布等进行初次过滤后,在汤汁已经看不到明显杂志后,将汤汁放入离心机。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分批离心旋转后。试管内的汤汁已经分层,变成了明显的三个层次。最上端的液体,清澈如泉水,倒出时却有一丝丝的粘稠质感。如同高度透明的稀释胶水一般。虽然看上去清澈如水,但是这个液体的粘稠度,表明了其中蕴含的大量蔬菜的进化。同时这清澈的“水”中,也透出一股浓缩了整个广阔农地蔬菜一般的香气。视觉的清澈,和充满鼻腔的香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这便是分子料理给人的奇幻感觉。中间一层,是略带黄色的液体。这个液体的味道,其实和最上层的清澈的“水”是一样的。但是由于无法完全脱离蔬菜的杂志,还略带黄色。这部分的液体,会被拿出来进行二次熬煮,加入基本的盐和其他香料,制成啫喱冻的酱汁。因为酱汁中还需要加入其他调味料,酱汁本身也会经过浓缩和增稠,所以不需要像啫喱冻本身那么“透彻”。同时纯透明的“啫喱冻原液”,和略显颜色的酱汁也会形成反差,给菜肴增加一丝颜色的点缀。而试管的最下层,则是被离心机分离出来的固体。原本经过过滤,确认没有杂质的高汤,经过离心机的处理,溶于水的眼睛无法辨识的固体被强大的离心力刷出,此时已经凝聚在试管底部,变成了几百年来厨师们一直在努力奋斗的“杂质”。

最后,就是将清澈的蔬菜汤结晶,用吉利丁凝固后,做成果冻状,浇上用中层液体调味的浓缩酱汁,就变成了眼前这道看似其貌不扬的蔬菜啫喱冻。

如果细心的,还能够发现。这道蔬菜啫喱冻,是完全没有用到动物食材的。原料完全是由天然植物组成,就连最后的吉利丁,也是用来鸡爪等动物凝胶的。可以说是素食者味觉的巅峰体验!

然而如此精美的三道前菜,摆在众人的眼前,却没有一个人有心去品尝这菜肴。

因为大厅里的刘子懿、江公子、以及先知三人,正紧紧地盯着电视画面。而电视里播放的则是为寇天明和楚燕宛单独准备的密室的摄像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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