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嘆了口氣, 他又揉揉鼻子, 掏出麪包吃了起來,想了想之後,把市場賣魚老闆贈送的魚頭裝進了塑料袋裡,準備下班時再帶回家去。
其實什麼魔法魚頭的說法, 他根本不相信,原本是想要丟掉的,可是看到如此冷漠的社會後,他反而從魚頭上感覺到了人情味,就改變了主意,打算留着了。
反正裝到包裡去上班,也不礙事。
車廂在軌道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哐當哐當的猶如催眠曲,可幽靈睡不着,他還在想前女友和室友的事情。
越想越難受,偏偏車廂裡此時還響起了音樂聲:
“爲所有愛執着的痛,爲所有恨執着的傷,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這首歌,幽靈聽了就覺得痛徹心扉,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覺得自己在夢裡無數次聽到過它,而每次醒來時都痛苦萬分。
鼻子又堵了一下,好辛苦。
可儘管如此,他還要在這悲慘的早晨去上班,因爲自己是個輸家,根本沒有反抗社會的餘地。
就這樣,滿腹心事的幽靈一邊嚼着無味的麪包,一邊想着心事,不知不覺間,車廂裡播報起了他該下車的到站提示。
把魚頭和剩下的麪包收進揹包裡,幽靈嘆了口氣, 低着頭走出了車廂, 走進了冰雪鑄就的地鐵站中。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他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就像是空氣中微不足道的灰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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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活還要繼續。
拖着還沒有上班就已經感覺到疲倦的身體,他離開了地鐵站,步行前往自己工作的公司,那是一家制造自動售貨機的工廠。
他參與了製造過程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通過多點物質鏈接維持售貨機物理結構的穩定性。
俗稱,打螺絲。
他不知道這樣的工作有什麼樣的意義,每天就是無休止的重複,但當流水線轉動起來,螺絲槍握在手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彷彿不受控制地加入了生產流程中去。
同事們都默默無語,他們就像是整個社會中的螺絲釘一樣,進行着自己的分工,而他也只能這樣。
而今天他稍微遲到了一點,大概是因爲早上的走神,所以當他穿着袍子來到流水線旁邊坐下的時候,那個總是對時間概念有着嚴格要求,不苟言笑的光頭工長已經在等着他了......
“等等,爲什麼阿戈摩托變成工長了?”奧淑圖打斷了喪鐘的故事敘事,提出了異議:“你什麼時候把他的記憶也修改掉了啊?”
被提問的喪鐘掐了香菸,收好了菸頭,微微一笑回答說:
“不,阿戈摩托是自願參與的,他之前被困在迷宮裡找不到你,我就‘借用’你的聲音給他做了安排,這應該也可以吧?他看起來挺喜歡演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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