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振身子一震,眼睛眯起,眉头皱紧。
叶德忠强调这事的重要性:
“关总,这事你务必要保密。要是被叶皓查出来,我们两家都要身败名裂。”
关根振的身心被药物控制住,经常发作,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叶总,你们怎么说这种话?”
关根振装出惊讶的样子说:
“当时,我们关楚集团也上了宏林置业的当,打出去的钱要不回来。”
叶德忠怔住。
他没想到关根振会否认对他作出的口头承诺。
当时他们密谋,吃掉叶德斌的八千万元收购款,他们三七分成,关根振得七成,叶德忠得三成,关根振再给叶德斌这个楼盘百分之十的干股。为了保密,他们没敢做书面协议,只是口头承诺。
现在关根振这样说,是想反悔并独吞这笔收购款和这个楼盘的利润。
叶德忠气得胸脯呼呼起伏,可他不能跟关根振在这里争吵,只能委婉地说:
“关总,你当时对我作了口头承诺,现在这样说,不太好吧?”
关根振打断他说:
“叶总,当时我是说过这话,可后来宏林置业的人卷款潜逃了,我们也上当了。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他们,就是找不到,你让我怎么办?”
叶德忠震惊不已,他看了叶文一眼,追问:
“现在启明大厦工地,来了一个新的收购方,我听叶皓在电话里说,这家公司叫东梅置业。这个公司,难道跟你没有关系?”
关根振愣了一下,马上抵赖说:
“什么东梅置业?我根本不知道,连听也没有听说过,他们怎么啦?”
“他们已经去接管这个工地,说是马上就要复工。”
叶德忠没想到关根振会这么无赖,看了儿子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
叶文也气得脸色发黑,眉头紧皱,却拿关根振没有办法。
“现在,只有找到宏林置业法人王文明,才能追回这笔钱。否则,一点办法也没有。”
关根振像真的一样地说:
“我们一起去找,我这边发现什么线索,马上告诉你。”
叶德忠被关根振耍了,却又没法跟他翻脸争吵,怕他泄密。
果真,关根振抓住他们的软肋,淡然说:
“这件事尽管后来发生了意外,但你们已经得益,把叶德斌的股份全部吃掉,弘阳集团被你们一家控制。”
叶德吓得脸色灰黑,赶紧站起来说:
“关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成心要吃掉他们。”
叶文也站起来,警告关根振说:
“关总,我不相信你与这事无关。要是被我堂弟叶皓查出真相,你比我们死得更惨。”
关根振吃了一惊,却还是嘴硬地说: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去查好了,我不怕。”
再说什么已经没用,叶德忠父子俩只好无奈地告辞出来。
走到外面,叶德忠气愤地说:
“这个混蛋,竟然想独吞这笔巨款,还有这个楼盘的利润。”
叶文又气又急,脸都扭歪了:
“我去偷偷调查东梅置业与他的关系,要是查到他们有关系,再来找他交涉。”
叶德忠边开车边说:
“肯定有关系,这个我知道。但要弄到证据,才能找他算账。这事还要抓紧,要抢在叶皓前面,要到这笔钱。叶皓钻壁打洞,实在太可怕。”
叶文咬牙切齿地说:
“我来想想办法,一定要抢在叶皓前面,这样既能夺回这么多利益,又守住秘密。”
叶德忠鼓励儿子说:
“叶文,这事不能掉以轻心,一定重视起来。要是被叶皓查到事情真相,那我们叶家就会发生地震。”
叶文没有说话,他的牙齿却咬得格格直响,他要下决心战胜叶皓。
叶皓想来想去,现在查这个案件,唯一的办法是跟踪高国兵。
只有跟踪到东梅置业在江海的办公地址,才能进一步搞清楚高国兵跟丘总和关楚集团有没有关系,继而查到叶德忠一家人是否参与其中,以及宏林置业的下落,真正拨开这个收购案的迷雾。
每天上午,叶皓都开着车子到工地附近来转悠,然后把车子停在工地大门对面的一个巷子口,悄悄守候高国兵。
为了不让高国兵发现,叶皓在车窗上加贴了一层有色贴膜,成天窝在车子里蹲守。
高国兵从哪里开过来,他没法跟踪。只能跟踪他到哪里去,就是他离开工地后,车子往哪里开。
叶皓跟踪了高国兵两次,但一次跟踪到一个饭店,一次跟踪到他的住宅小区,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天,叶皓继续窝在那条小巷子里候着,叶文也开着车子来到工地。
叶文是认识叶皓二手车的,他来到工地门口,四周扫视了一眼,就发现了叶皓的车子。他连忙开着车子绕开,从很远的一条路上,绕到叶皓车子的后面,跟踪起他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叶文开的是辆新车,叶皓不认识,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