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拿着帕子,掩嘴一笑,说道:“老人家,您别误会。我不是来问这事儿的。”说着,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块儿布,说道:“我来挑块儿布。”
老板听她不是来纠缠,心中一宽,又听生意来了,心中一喜,赶紧招呼。
武云昭挑好了布,花干净了身上的银子,心情舒坦不少,临走之时,说道:“老人家,我跟您打听个事情。”
老板点点头。
武云昭问道:“老人家,若在镇里租房子,每个月得花多少钱?”
老板笑道:“原来是问这个。”想了想说道:“房子大小、好赖,位置不同,租金的价钱都不同,贵的,如那高门大宅??????”
武云昭打断老板的话,笑道:“高门大宅我可住不起,老人家,您就跟我说最普通的就成了。”
老板道:“瞧我话多的。普通的啊,一个月起码也得五六十文吧,不便宜啊。”嘿嘿一笑,说道:“别看咱们这镇子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交流要道,但放眼十里八乡,这块儿地算是最好的了。姑娘,怎么,想来镇里住啊?”
武云昭道:“嗯,是有这个想法。”
老板恍然,笑问:“你着急找活儿干,是为了攒钱来租房?”
武云昭点点头。
老板笑道:“姑娘,你可真了不得,比小伙子们有想法。我看你年纪不大,多跟你说两句,免得以后吃亏。”
武云昭福身一礼,说道:“您请讲。”
老板见她礼数有加,心说:“哪儿来家教这么好个姑娘。”暗暗称赞,说道:“姑娘,房子这事儿里头门道可多了。不是老头我将人想坏了,可哪一个坏人脑门儿上写着坏字儿呢,就算不当真做坏事,占便宜一定少不了的。”将自己的见闻和方法教给武云昭。
待武云昭从绸缎庄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也不怕,抱着布,摸黑回绿柳村,进家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
五日之后,白兰镇市集。
十里八乡的人都来赶集。大街上人挨人,人挤人,场面热闹。
绸缎庄老板李有财笑容满面的打点客人。
他的店里不但有绸缎还有普通的棉麻布,有贵的,也有便宜的,顾客选择多,来的人也就多了。
李有财刚收了一笔钱,放进匣子里,抬头见自家夫人走了进来,招招手,说道:“我说夫人啊,别乐啦,过来帮忙吧。”
李夫人比李有财小十几岁,是个富态人,白白净净的,面如满月,一笑起来,嘴角还带着两个酒窝,显得很年轻,看不出是四十多的年纪,瞧着就喜庆,讨喜。
她扬了扬手,跟认识的客人又说两句,走到柜子后,将上街买来的东西放在柜台下头,笑道:“着什么急啊。”
李有财道:“这不人多嘛。”
其实,店里看的人多,买的人少,不至于忙不过来。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看店了。
李夫人拿着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说道:“今儿不知怎么了,人可多了,可挤死我了。”有意无意地将手帕在李有财面前晃悠。
李有财注意到了,问道:“新买的?”
李夫人咯咯一笑,道:“眼珠还挺尖。”点点头。
李有财道:“家里都是布,你自己挑一块儿不就好了,乱花钱。”瞧着那手帕的颜色和布料眼熟,“咦”一声,说道:“夫人,给我看看。”伸手要接。
李夫人将手帕一甩,换个手拿,笑道:“你不是说我乱花钱嘛,想看啊,自己买一块儿看去。老没良心的。”轻轻推了推李有财的胳膊。
李有财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心怪夫人花钱,陪笑道:“夫人,这不说着玩儿嘛,怎么还当真了,你要是喜欢,再买十条回来,天天换着甩,怎么样?”
李夫人捂着嘴笑,骂道:“老没正经的,当着客人面说胡话,不怕人笑话。”将手帕递给李有财。
李有财微笑,接过手帕,手指一撮布料,说道:“我就说眼熟呢,这是咱们店里卖出去的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