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天子驾崩的第一时间,奇计就下令南阳全境丧服一月,军中挂孝三月,并以衣冠冢为天子发丧。
同时把这个噩耗迅速传入襄阳,给刘表发去密信,商量接下来的事。
还在军营中举行盛大仪式,宣布誓死平灭西凉军,为天子复仇。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刘协没死,也已经是死了。就好像曹丕称帝的消息传到成都,刘备立即给刘协发丧一样。
趁着年底,奇计交代荀攸负责南阳之事,再次回到襄阳。
兹事体大,他不得不当面和刘表商量。
……
“子俊,扬州之事你做的不错。”见到奇计,刘表十分高兴。
这次北上南阳,奇计急于行军,都没进襄阳城。
“那也得父亲支持才行。”奇计说道,“就是黄祖有些不高兴。”
“那他还想要如何,如今整个江夏,差不多都忘了还有荆州牧,还有镇南将军,只尊他一人了。”利益面前,刘表果断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待此事解决吧,父亲就可以慢慢收拢江夏之权了。”奇计说道。
“天子竟然驾崩了,这谁能想到?”刘表感慨道。
“襄阳有什么动静?”奇计问道。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群情激奋,大骂西凉军,激动一点的,还上书让为父出兵讨伐西凉军。”刘表说道。
“父亲手底下那些人呢?就没有什么想法?”奇计很是好奇。
“怎么没有,说什么的都有,居然还有人劝为父自立,以延续汉室。”刘表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趋炎附势之徒,其心可诛!”奇计给出定论,“父亲不会心动吧?”
“没吓死就不错了,还心动?”刘表没好气道,“大汉宗室那么多,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一脉!这是要把为父放在火上烤。”
“还是父亲看的明白,现在不适合自立。”奇计言语中没有敬畏之意,“父亲那些僚属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蒯氏、蔡氏又是怎么说的?”
“特别的异常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要为父重立天子,效仿霍光。”刘表说道。
“都想着拥立之功呢!”奇计嘲讽道,“一旦朝廷在襄阳重立,他们作为从龙之臣,岂不是都一步登天,公卿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所以为父才为难啊,不好下决定。”刘表担忧的道。
“这有什么不好决定的,当然要应下,而且要尽快,否则孩儿担心有人会和父亲争。”奇计说道,“至于那些人,不提也罢,不过是虚名,能捧上前,自然也能拿掉,借口不多的是。”
“孩儿建议,天子人选,年纪越小越好,至少短期内没有掣肘。至于选择谁,父亲看着办就是,就像父亲说的,大汉宗亲那么多,总有合适的。”
……
奇计猜的没错,有人已经在筹谋拥立新帝了。
冀州,邺城。
袁绍最近的心情不错,鲍丘之战,他再次大败公孙瓒,刺史攻守易势,公孙瓒已经挡不了他,无非就是什么时候能覆灭幽州的问题。
天子被西凉军杀死的消息传来,袁绍不但不悲伤,反而还笑了。
众人都知道,袁绍本就不认同董卓拥立的刘协,甚至一度造谣说刘协不是刘宏的亲儿子。讨董之时,还曾想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最终却被刘虞拒绝。
和袁绍不同,他麾下的一众文武,却从中看到了机会。
天子已经死了,还死在西凉军手里,他们再重新拥立一位天子,延续汉室,这是再造之恩,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