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的线人传来消息说大晋的皇帝即将派兵来征讨中南了。”
这个消息让中南所有的将领都有些胆寒,毕竟当年大晋和中南打过的仗都十分惨烈,给他们的父祖辈留下来难以磨灭的印象,而他们又是听着大晋如何犹如神兵一般在战场上厮杀的故事,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这两个人就是六皇子和赵丞相。
六皇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下面站的将领,眼中颇为不屑,一帮贪生怕死之徒。
赵丞相想了想,开口问道,“可是带兵的将领,是凤家吗?”
来人回道,“不是,是护国大将军,任潇尧。”
“糟糕!”赵丞相忽然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怎么偏偏是他?”
六皇子问道,“怎么了?”
赵丞相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大晋的军队,除了一些零零散散军队,主力就是任家军和凤家军,这任家军和凤家军各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任家军就擅长在山林旷野之地作战,而此地正是这样的环境,而凤家军则不擅长,要来的是凤家的人,我们的胜算便多一些。”
六皇子傲然道,“管他任家凤家,只要他敢来,我便让他们都尝尝失败的滋味。”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赵丞相心里说了一句,但是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道,“殿下的能力,我是信服的,只是我们有更好的方法,没有必要让中南的将士做白白的牺牲。”
六皇子有兴趣了,微微向前探身,问道,“赵丞相有何计策,速速说来。”
赵丞相突然说起来无关的事情,“殿下还记得臣被刺杀的事情吗?”
“怎么了?”六皇子有些不解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难道大晋那边又派人刺杀你了?”
赵丞相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也可以采取同样的做法,任潇尧近些年身体有疾,已经很久不带兵了,若他出现了意外,便没办法上战场了,至于任家其他人,任家的大公子是负责京城防卫的,若他带兵外出,一来经验尚浅,不足为惧,二来,京城防守则变弱了,若不是他,任家二公子嘛,据我所知已经不在京城了,若不是任家人,若是凤家便更好了,凤家不擅长山林旷野作战,我们占据地利,可以大量消耗大晋的军力。”
六皇子听了他一番分析,拍案惊绝,道,“好,就按赵丞相说的来。”
赵丞相也十分得意,面上却做出谦虚的样子,默默坐了下来。
六皇子的效率十分快,很快就从他的贴身侍从中选出了五人前往京城,暗杀人不太可能,但一定要不择手段,阻拦他带兵出征。
几人到京城以后,围着将军府转了好几圈,守卫森严,绝对不是他们几个可以硬闯的,眼看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很少了,最后总算遇到一个机会,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懂得饲马,恰好将军府找仆人喂马,他便混了进去,很容易就在任潇尧的马食槽里下了药。
次日,任潇尧骑马去军营巡查粮草准备情况,然而长街之上,向来驯服的马突然发起疯来,而白日上的长街正是热闹的时刻,人来人往的,为了不伤到路人,任潇尧缠紧了缰绳,硬是扭转马的方向,然而却对自己的身体是极大的负荷,整个人被马甩来甩去的。
“啊,我的儿子!”
好不容易将马一路强行控制,眼看就要到了城外,突然一个小男孩跑到了路中央,捡起了地上的球,而一旁的妇人正大声尖叫着,与此同时,马蹄已经高高扬起了,新钉的马蹄铁在眼光下闪出令人心颤的寒光。
没办法了。
任潇尧猛地丢开缰绳,扑了过去,将孩子护到怀里,往旁边一滚,然后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疼的他额上全是虚汗,而那匹发狂了的马在没有人的城外,没跑多久,就往前一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吐着白沫。
“儿子!”妇人哭着将小孩儿搂在自己的怀里,急切地问道,“儿子,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都告诉你不要乱跑了,还乱跑,多危险。”
小孩子已经被吓呆了,及时被责骂,也忘了哭,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