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苏栖怜意料的是, 对于她这第二个催眠命令,贺瑾琪竟然沉默以对!
贺瑾琪对她下的命令没有加以回应,这就是抗拒地表现。
苏栖怜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但很快, 她紧皱的眉峰便又舒展开来,又取过一瓶催眠暗示类药剂,放到贺瑾琪的鼻下。
待到药剂全部被贺瑾琪吸入,苏栖怜便开始重复起之前的催眠内容。“第一个命令完成之后, 你要当着贺瑾霖和萧青容的面,开车去撞萧青容的母亲, 因为她阻止了你和萧青容在一起。你要把她撞死, 同时还要撞断自己一条腿,知道吗?”
“……”
贺瑾琪仍是沉默以对,然而这次苏栖怜却没有再皱眉, 而是又拿出了两瓶药剂放到贺瑾琪鼻下……
如此反复了三次,直到第四次时, 她终于听到了贺瑾琪用一种平板空洞,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重复着她的命令道:“……是, 我会当着贺瑾霖和萧青容的面, 开车去撞萧青容的母亲,因为她阻止了我和萧青容在一起。我要把她撞死, 同时还要撞断自己一条腿……”
苏栖怜嘴角终于扬起了笑容, 这一整个晚上, 总算有件让她心情好点的事了。
察觉到她的心情有所好转,七号适时地开口夸赞道:“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宿主,手段高明、行事雷厉风行。别说我见过的女人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就算是男人,也只有最顶级的存在,才能够与你比肩!”
“得了,少油嘴滑舌的,”苏栖怜在心中白了它一眼,说道,“光嘴巴上夸的好听有什么用,奖励半点都没有。”
“我也想多给你些奖励的,宿主。”七号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可是你的主线任务进程才达到14%,距离让贺瑾琪身败名裂、穷困潦倒而死还有很长的距离,就算我有心想给你开后门,也是无能为力啊!”
“好了啦,我虐他不过是因为他欠虐罢了。”苏栖怜愤愤地说道,“死渣男就是死渣男,一听到关乎自己安危的命令,就开始抗拒,这种人就要狠狠地虐死他才行!不过……”
她话锋一转,问道:“我这么虐他,多少都能增加点任务进度吧?”
“当然。”七号给了她肯定的回复,不过它顿了顿,又道,“只是不多而已,不过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触发新任务,说明你完成任务的方向,不是从他身上直接下手就能办到的,还是要考虑从别的方向下手才是。”
它忽地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我再度受损,恐怕离再次进入休眠状态也为期不远了,只能趁现在我还清醒着,尽量多给你提供点帮助……”
听它提起重新休眠的事,苏栖怜心中的紧迫感更加强烈,“你支持住,我会争取获得尽量多的气运,尽快让你修复这一次的损伤。”
似乎是被她的决定所感动,七号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它道:“辛苦你了,宿主。其实照眼下的情况看,我建议你最好先彻底完成韩杞的攻略任务。这样一来你就能先得到这个任务的奖励,二来又能为我收集修复的气运,最后,还能借此为接下来攻略贺瑾霖打下基础。”
苏栖怜在心中微微颌首,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七号刚刚提的建议,也是她心里正在盘算的事情。
虽然今晚的险境让她对七号多有抱怨,但苏栖怜心里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惊惧之下的发泄之举罢了。如果不是七号从一开始便不断为她示警,单靠危机雷达的话,她所受的伤绝对远不止眼下这般。
更何况七号的能力,可不仅止是给她示警而已,这次七号的休眠可算让她深切体会到,有它在旁协助和没它的区别是多么的巨大。除了绑定初期那段时间,她做任务还从没有遇到过像这次这么艰难的情况。
现在七号好不容易能保持清醒状态,她怎么能让它再次陷入休眠,给自己增添困难呢?
而且眼下她的功勋值几乎见底,她的心里就好像少了底气一般空落落的,还是得尽快再把功勋值积攒起来才行。
如今她手头上除了主线任务之外,就只有攻略韩杞和攻略贺瑾霖这两个任务。眼下她还没有开始攻略贺瑾霖,自然不用肖想那丰厚的任务奖励,不过攻略韩杞这个支线任务已经几近完满达成,只要她把韩杞的好感度刷爆,让他真心实意地跟自己求婚就行。
思及此处,苏栖怜倏地站起身,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手机。
晚上在“空中巴比伦”时,韩杞的黑化值突然毫无预警地提升,为了趋利避害,她干脆就给他来了个“不告而别”。
原本她是想回自己的住所,结果半路却在七号的怂恿下,动起了先睡了贺瑾霖获取气运的心思,这才会过来贺瑾琪这里。
当时在路上,韩杞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被她按了静音,结果韩杞却是锲而不舍,似乎一定要打到她接为止,直打得苏栖怜都有些烦躁起来了,索性便将手机关了机。
眼下她已经决定先把韩杞的攻略任务完成,总得先让对方能够联系上自己才行。
结果手机一开机,她便看到自己有十几条未接短信,全都是来自韩杞的。她连忙一一打开查看,看到最后一条时,她忽地将手机丢到床上,飞快地扯掉身上的罩衫,开始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原来韩杞在餐厅中久等不到她回来,便去了女洗手间找她,殊不料女洗手间里并没有她的踪影。怕她发生什么意外,韩杞连忙找了“空中巴比伦”的经理调取监控,最后才知道她是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韩杞不知道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告而别,却并没有质问她,短信之中有的尽是关心的话语,最后表明他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全,既然她不肯接他电话,不肯回他信息,也不肯告诉他自己在哪里,那么他就守在她楼下,如果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出现,那么他就去报警。
他都打算“惊动”警察了,她作为一个柔弱坚强、从来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善良女人,又怎么可以让韩杞为了自己,而去麻烦警察呢?
很快,她便将自己收拾妥当,却并没有马上出门,反而是走到贺瑾琪的酒柜旁,从中取出了一瓶酒,先是狠狠地灌了几口,直到把自己灌出了几分酒意之后,她才把剩下的酒液弄到自己的身上和衣服上。
做完之一切,她步伐踉跄地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看到镜中的自己两颊酡红、醉眼惺忪,一副媚态惑人的模样,她这才满意,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贺瑾琪家。
一出贺瑾琪的家门,苏栖怜便拿起手机,拨起了韩杞的号码。
通话很快便被接通,男人带着些许心焦和烦躁的低沉声音从话筒另一端响起。“栖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