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开亲自下厨,燕家大院的两个厨师,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两人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紧张的看着在灶台旁忙碌的盛开。
一个年龄稍长,且有些胖的厨师,脸上流淌着汗水,也不敢去擦拭。
他看了片刻,嗫嗫说道:“少爷……是不是我们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你指出来,我们改……”
盛开正在做叶青青最喜欢吃的红烧鱼,一边往里面加作料,一边说道:“不是,我就是想亲手做两道菜,和你们没关系。”
这两个厨师其实也是南方来的,做出的菜,基本符合盛开与叶青青的口味。
只是今天他心血来潮,因为竞拍成功,心情大好。又在剧院门口对秦澜那么随口一说,回家便真的亲自做起菜来。
他这一下心血来潮不要紧,把两个厨师吓坏了,还以为不满意他们做的菜,搞不好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你们以前就是在燕云山庄当厨师的吗?”
盛开看出来他们紧张,便没话找话,与他们闲聊。
胖厨师说道:“也不是,我以前在云海酒楼当厨师的,可那酒楼老板喜欢赌博,赚的钱还不够他去赌场挥霍的。后来拖欠我们的工资,我们不想干了,正好有个朋友告诉我,说燕云山庄招厨师,我就带着徒弟来应聘了。不过……”
说到后面,他似乎有些失望,也有些犹豫。
盛开有点诧然的问道:“不过什么?是燕云山庄的工资没有你以前的高吗?”
“不是不是……”
胖厨师赶紧否定,显得更加紧张了。
盛开有点莫名其妙,又问道:“那是什么?”
胖厨师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我原本以为是在私人会所当厨师的,没想到成为了少爷与夫人的私人厨师……”
盛开淡然一笑:“你觉得大材小用,所以委屈了?”
胖厨师可能是因为紧张, 平时盛开极少和他说话,今天突然来了厨房亲自做菜不少,还主动和他聊天,心中不免惴惴。
他一只手不自然的捏着厨师服,一边嗫嗫的说道:“不是,当然不是。能为少爷做饭烧菜,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听说,少爷在韩城开了一家很大的连锁饭店,现在到了帝都,怎么没想着在帝都也开一家吗?”
盛开一愣,转头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南方菜在帝都能行吗?”
“能行啊,我原来那家酒店就是南方菜为主的。要不是老板爱赌博,还把老板娘打跑了,那酒楼的生意还是蛮好的……”
胖厨师其实很健谈,他好像对开饭店也很有兴趣,见盛开很随和,便也打开了话匣子。
盛开心中一动,前几天康得铸就提出过,要将金叶食府开到帝都来。
本来打算让张升去找地方的,这几天为了竞拍的事,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现在胖厨师提起,他心中一动,问道:“你开始在那里上班的那是什么酒楼?”
“文秀路的云海酒楼。”
“那家酒楼还在开吗?”
“厨师都走了,还怎么开?老板欠了一屁股赌债,早就想把店给转让了。”
盛开立即来了兴趣,又问道:“那……已经转让了吗?”
“还没有吧,前两天一个和我一起在那里做事的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上班了,我顺便问了一嘴,他说还没转出去。好像是说,有要债的上门,把店子里面砸了个稀巴烂,搞得几个想转的都害怕了,谈都不谈就跑了……”
盛开想了想,对胖厨师说道:“好,下午你联系一下那个老板,明天我们去看看,如果合适,我们就转下来,开一家连锁饭店。”
胖厨师兴奋的说道:“真的啊,那……那以后我能去那里上班吗?”
盛开诧然道:“你还是不想给我做饭啊,是不是工资低了?”
胖厨师苦笑一声说道:“真不是,少爷,我就是劳碌命,你看我都这么胖了,每天就做这么几个人的饭菜。少爷还经常不在家吃饭,继续下去,我就不用脚走路了,直接让我徒弟推着走……”
盛开被他逗笑了,说道:“行吧,等我把饭店开起来,调你过去当厨师。”
他本来就觉得,就他和叶青青、盛开的饭菜,还专门配一个专职厨师,的确有些多余。
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胖厨师。
胖厨师高兴的说道:“谢谢少爷。”
他当即就出去给那个酒楼老板打电话,约好明天在店里见面。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把这件事和叶青青、康得铸说了,两人自然赞成,确定明天上午9点去文秀路看看。
白沙洲那几块地已经竞拍成功,剩下的事情,交给杜春花去运作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盛开与康得铸、叶青青驱车前往文秀路。
文秀路在内三环,属于帝都繁华之地。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一家上规模的饭店,成本可不低。
不过,对于现在的盛开来说,几百万,几千万的投资,根本就不算什么。
根据导航,很快找到了云海酒楼的所在地。
远远就能看到云海酒楼的大招牌,从招牌上就能看得出,这个酒楼的规模不小。
那是一座五层楼的房子,但不陈旧,看装修是新修不久。
门口很开阔,足足能停近五十辆车。
康得铸将车开向前面的停车坪,酒楼已经关张,所以并没有保安上来迎接。
刚进停车坪,盛开便看到酒楼门口围了不少人,好像在争吵什么。
在外面还站着不少人,有人在指指点点,应该是在看热闹。
三人下车,挤进人群,往前面看去,见有二十几人围在门口。
其中有人在大声吼叫:“怎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好了上周还钱的,这都拖了几天了?没钱,没钱就把你这破店抵给威少啊……”
随即,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和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我这店……再怎么说也……也不止这点……这点钱吧……”
那个声音一直忍着痛,一边被打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显得很不甘心。
他的不甘心,只能招来一顿更猛烈的拳脚。
盛开蹙了蹙眉,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这二十几人,一个个光着手臂,手臂上纹着各种花纹,要不就是光头,要不就是五颜六色的杀马特,一看就是街上的混混。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却不敢高声议论,只在低声的交谈着。
“活该,好好的生意不做,要去赌博!这么大的家产败完了,老婆也气跑了,还欠一身的高利贷,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别说这个了,房东也跟着倒霉,几个月的房租都收不上了,水电费还是房东给垫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