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约会合了从锦州归来的洪承撰一行,以及同样领命前往宁远议事的锦义伯祖大寿一行,并作一路,南下去了。
锦义伯祖大寿与杨振已经在私底下见过面了,对杨振移防以后辽西防务的安排,已经心里有数了。
所以见了杨振,只与他寒暄见礼,相敬如宾,当着洪承撰的面儿,并不多说一句话。
至于洪承撰又见了杨振,虽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却比第一次亲热多了,就像是老友重逢一般。
比起对待锦义伯祖大寿来说,明显多了一份热络劲儿。
由此可见,洪承撰一行在锦州城内,或许并没有能得到他在杨振这里所得到的那种尊重和礼遇。
当然了,祖大寿久镇辽东,堂堂征辽将军锦义伯,也的确没有必要对洪承撰这样一个督师府的私幕行人过分礼遇。
对他来说,他能够对洪承撰以礼相待,并且能够在领命的次日启程南下,已经很给新任的这个蓟辽督师面子了。
当日中午,一行人在连山城内歇脚休息。
午饭后,锦义伯祖大寿与其弟祖大名商议军务去了,只留了杨振与洪承撰在连山城门楼上观景,终于让杨振找到了机会与洪承撰私下交谈。
“洪先生是福建哪里人?”
杨振一逮着机会,与洪承撰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来了。
“湖建泉州南安。”
洪承撰原在故乡屡试不第,见同宗兄长洪承畴发达了,便前往投奔洪承畴,到如今,也已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这些年当中,他也见多了那种想通过他这个路子,攀上洪承畴这颗官场大树的文官武将。
对于那些人的心思,他很清楚,一看就能看透。
可是眼前这个金海伯杨振却叫他有点看不透,有点搞不清楚杨振走他这个门子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因此,他也不多说,也不主动,杨振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
却说杨振听了以后,略想了想,便又问道:“南安?那,南安距离长乐,远吗?”
杨振的这个问话,完全出乎了洪承撰的意外,让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通常情况下,其他人找他套近乎,无外乎是说,诶呀先生是福建人,某也是福建人,或者,唉呀先生是福建南安人,某的某某亲友也是福建南安人之类的套话。
但是杨振这个套近乎的思路,似乎过于跳跃了,一时让他有点接不住。
“这个么,说近倒是不近,毕竟不在一处,南安在闽南,长乐么,却在闽东。但是,要说远么,倒也不算远,毕竟都在闽地,山水相邻。”
洪承撰这番话,是他自以为最滴水不漏的一番话了,相当于啥也没说,既不断言说远,也不断言说近,就等着杨振继续表露意图。
但是,他说完了这话之后,等了一会儿,却见杨振皱眉沉思,没有跟着再问。
这让他有点纳闷了。
又想到眼前这一位,可是现在皇帝眼里的红人,可是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金海伯左都督征东将军,他便问道:
“都督在闽东长乐地方,可是有什么远亲?或者有什么故旧不成?”
“那倒不是。杨某出身辽东,亲友故旧皆在北地。杨振之所以问起长乐,乃是因为——长乐的一对父子。”
说到这里,杨振看着洪承撰郑重说道:“洪先生可曾听说过,长乐有一对教人在闽中广种甘薯的陈氏父子?”
“哦,敢问都督说的甘薯,可是闽中的金薯?”
洪承撰听了杨振所问的问题,仍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却向杨振提到了一个金薯的名字。
“金薯?”
杨振听了一愣,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心想: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或者说这个时空有了什么不同?
“哦,对了,金薯是福州的称呼,在我们闽南,也叫它番薯。因是从南洋番邦传来,所以百姓称之为番薯。”
“对,对,对,是番薯,是番薯!”
杨振一听洪承撰提到番薯二字,立刻就知道,方才洪承撰所说的金薯,只不过是地瓜的另一个别名而已,所以立刻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喜欢大明新命记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大明新命记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