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在众人周围的归陌弟子也聚了过来,大有以多欺少之势。
归弈教众难免心慌,露出怯意,不断靠近冷风鸣。
冷风鸣仗剑于胸前,丝毫不退缩,更不曾露出怯意,一展春风堂堂主之风,蔑视着蠢蠢欲动的归陌弟子。
两方僵持不下,左伊插了进来,一张老脸阴沉到底,“大家都要冷静,越是这个关头,我们更要冷静!”
归陌弟子自是不敢在左伊面前造次,反倒是归弈教众顿时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大有你们不服气来打我的架势!
归陌弟子气急,明晃晃的刀剑一齐抽出,声响刺耳,引人冷颤。
“啊......”几声惨叫再次响起。
众人惊呆,他们本都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两大门派,却不曾想身边又有人倒下了......
这一次骚乱彻底爆发了!
原本来参加比试的人此时莫名成了被暗杀的对象,这种角色转变,任谁都接受不了!
而且让大家最惊慌的不是凶手在他们之间,而是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杀人于无形的!这简直不可能!在场的不乏有武林高手,就连他们也找不出谁是凶手!
众人乱成一团,归陌弟子也无法控制,左伊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具新尸体,喃喃自语道:“不可能......”
白茉莉脊背冒出阵阵凉气,又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也是纸条里的人!
而她再看左伊神情,一副始料未及,提心吊胆之状!
左伊惊的说不出话,神情呆滞,目光涣散,归陌弟子也自乱阵脚,顾东顾不得西,除了包围着的归弈教众,其余人一时间东飞西跑,逃出了此庭院。
归陌弟子眼看着所有人跳出庭院,却无能为力,不过一会儿,院内只剩下归陌一派,归弈教众,夏侯义,黎蒿和几个老前辈。
左伊扫视一圈庭院,地上一片狼藉,灰尘四起,几具尸体留下的血迹夺人眼球。
黎蒿扛着一柄大刀立于原地,清秀的面目显得很平静,而夏侯义则一直在看两派斗气,似乎觉得很有趣。
剩下的几个老前辈都是太原城德高望重,有名有势的主,他们之所以没跟着大家一起逃,一是觉得逃跑是鼠辈之举,二来觉得没人能在他们眼皮下杀了自己。
左伊瞄了一眼黎蒿,拱手道:“黎兄弟为何还在此处?”
黎蒿一笑,“真要跟着跑了,那嫌疑就更大了。”
左伊会心一笑,拍了拍手,“黎兄弟见解独到,一针见血,真要是跑了,那还真的说不清了。”
几个老前辈身后站着各自的后辈,相比他们,年轻的后生寒蝉若惊,好比置身修罗场,恨不得早点投胎转世。
左伊直立在原地,自嘲一笑,“没想到今日竟发生如此荒唐之事,倒是在场的各位,还是看得起我左伊的。”
几个老辈并没有吭声,夏侯义只是在那里观望,这一切太蹊跷,就连他都没注意到这些人是如何被害的,但他相信凶手就在他们之间,而且他有预感,凶手还在这个院内。
左伊宛如空气,心神不宁的坐回到远处,而归陌弟子各个神经紧绷,因为他们相信凶手就在眼前,就是这些归奕教众,更何况还有碧仁海这个老淫贼在!
白茉莉只感觉心慌意乱,局势根本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归奕教众自然也是剑拔弩张,丝毫不再露怯,即使他们人数落下风,但此刻他们也看出来了,归陌这伙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自己走,干脆豁出性命,放手一搏!
碧仁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若有所思,丝毫不在意身边的吵吵嚷嚷,他斜眼扫视一圈,面无表情。
冷风鸣缓缓拔出剑,面目冷峻,出言讥讽道:“怎么?想在这里把我们全杀了?”
白茉莉顿时心里一虚,眼神不经意间瞟了一下左伊,左伊涣散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厉,这让白茉莉心脏更是怦怦直跳。
林海适时发声道:“冷兄此言差矣,这庭院内可不止你我,太原城里的老前辈们可也还在,作出不敬之事,惹各位老前辈不高兴可不好。”
冷风鸣一声冷哼,余光扫了一眼身后。
几个老前辈一听,不明其意,但也知道两个门派间的烂摊子,索性一商量,不约而同的站起对左伊告了别,径直离去了!
此时院内只剩下黎蒿与夏侯义这两个外人,夏侯义坐立不安,话说自己也没有再在此处呆的意义,刚欲起身,左伊竟开口道:“夏侯兄是我们归陌的贵客,刚刚一切事发突然,如有怠慢,还望夏侯兄谅解,今日招待不周,他日必当数倍补回。”
夏侯义仰头对左伊一笑,“左兄客气了,我本就不请自来,今日之事,确实唐突,原谅我这就告辞了。”
左伊一笑,并无他举,夏侯义心领神会,绕开两个门派,刻意从一旁的小道走出,黎蒿见势不对,也三十六计溜为大吉。
他紧随夏侯义走出大门,走了一段距离,只见黎蒿依然跟着夏侯义,夏侯义回头一笑,“敢问黎兄弟去哪?”
黎蒿面目慈善,一双绣眉清新脱俗,若不是他的大块头与手里的大刀,夏侯义绝对不会相信此人是个练家子。
“夏侯兄长去哪我就去哪。”
“什么?”夏侯义先是一愣,“黎兄弟别开玩笑,我这就离开此地去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