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把嘴张开。”
一道阴冷的声音,几根用力箍住下颌的手指,还有一颗苦涩的药片,迫使于丞从朦胧中渐渐清醒。
“把药吃下去,吃了就不会痛了。”
那道声音空空的,仿佛不带任何情感,机械般地指引于丞把嘴里的药片吞进喉咙。
就在不久前,于丞想起他还在和陆白比酒,喝得酩酊大醉的陆白吐了他一身。他屏住呼吸脱掉外套,拿出了受伤的右手。
就是在那一刻,他依稀瞧见姜屿透亮的眸子开始泛红,然后将昏沉的自己圈进了臂弯里——
所以耳畔的空洞声...是姜屿!
脑子飞速旋转后,于丞微微睁眼。
他倏然看见俯在上方,脸色苍白,长发微微遮住半边冷艳的男人。而他被对方死死按在沙发上,披散的长发一点点扫过他颈窝。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姜屿与之前截然不同,一双瞳眸猩红,微弯的唇角显出瘆人的冷意。
于丞瑟缩一下,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惶然地盯着眼前变得陌生起来的男人。
“你给我吃的什么?”于丞一张口,化在喉咙的苦涩药味涌了上来,搅得他声音微微沙哑。
姜屿一手摁住他胸腔,另一只手握着他右手腕,抬了起来:“止痛药,你受伤了。”
于丞抽回右手,左手撑着沙发边缘,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姜屿身下爬起来。可醉过的身子软得无力,连对方压住自己的手都没有力气掀开,仰了仰上半身,又猛地一头倒在沙发上。
“你起开。”于丞气息微弱。
姜屿却加重手上的力度,重新抓起他右手,用莫名兴奋的眼神细细打量:“别乱动,我已经给你止了血。”
于丞这才瞧见右手掌心的伤口已经凝结成一道鲜红的血痕。
“呵,药效真快。”姜屿唇角的弧度扬成一弯玄月,一如他兴奋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悸动:“长相美丽的人,连身体流淌的殷红都让人欲罢不能,想要靠近。”
“你在说什么?”于丞不知是自己醉了还是姜屿醉了,对方扭曲的话说出来就跟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般。
姜屿斜斜看了他一眼,说:“我在夸你,听不出来吗?”
“你他妈疯了吧!”于丞左手握拳,猛然挥向他脑袋——
下一秒,姜屿一个反手给他紧紧握住!看着他右手手掌的眼神更加炙热。
“别动,我只想碰碰它。”姜屿握着他手腕,迫使他掌心颤抖着靠近,滞留的血痕顷刻间覆上苍白的脸颊。
于丞顿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它”指的是手掌上凝着血液的伤口。
紧接着,姜屿微微偏头,勾起笑意的唇角慢慢伸出了舌头,只微微露出舌尖,便轻缓地滑过——
别说对方用舌尖碰了自己,就光看着触目惊心的舔血画面,于丞就已经大惊失色,茫然瞪大了双眸。
如果说刚才还存有几分醉意,那眼下这刻,他已经彻底被激醒。
“姜屿....你个变态!”于丞绷紧牙关,使出最大的力气抽回右手,挣扎起身子侧翻下沙发。
姜屿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于丞本能地蜷缩起来,又甩了一下渐感昏沉的脑袋。
过了几秒,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眼角慢慢收拢,眼前的白色衬衫缩成了一抹影子,抬起的下颌...刹那间触了地——
*
于丞的意识再次回笼时,耳畔响起阵阵清晰刺耳的振动声。
他动了动眼皮,想睁开双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左边胸口凉凉的,似乎衬衫领口被人大开,而锁骨随着振动声有节奏地传来麻木感。
于丞感受到身子骨乏力,微微动唇,问:“谁?你在对我做什么?”
振动声停了下来,对方发出轻微的笑声,开口道:“我在做一件艺术品,马上就好。”
“姜屿——!”于丞识出这声音,脸色顿变:“你怎么在这?陆白呢?姜澜呢?”
热烈的手指抚上他锁骨,那振动声又响了起来:“陆白喝得很醉,姜澜送他回去了。”
于丞的记忆还停留在和陆白比酒。至于姜屿为什么会在这,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给我停下!”或许是喝了太多酒,过了头,于丞使出吃奶的劲也只能稍稍蠕动身子。
对方用力摁了下他肩头:“别动,一会儿刺歪了就毁了。”
“刺...什么?”薄薄的眼皮止不住颤抖,于丞抬了下头,又瞬间无力倒下。
只听到对方玩味儿似的说:“刺青啊。你应该荣幸,因为刺上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下不止眼皮,于丞浑身都在发颤。他咬住下唇,尽全力地挪动身体,想从那麻木的振动下逃离。
可他挪一分,那冰冷的针脚就随着他锁骨深一分。
“神经病!别随便动我!”低哑的怒吼从牙缝中蹦出来。
“怎么?这么不喜欢我?”姜屿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抚着他锁骨的手猛地朝下移,贴在他心窝处,紧紧摁着,用食指指尖画了个圈:“记住,你这里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占有。”
于丞顿感脊背发寒,浑身发凉,下意思弯腿蜷缩。
又接着被姜屿强制摁平。
“呸!不要脸的变态!就是路边野狗都不会喜欢你!”
“我变态?如果不是你用血勾.引我,我会迫不及待对你做这种事?”
姜屿仿佛被他的话激怒,一把揪住他头发,迫使他抬起了下颌。
“我以为你和他们会不一样,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庸俗。”
姜屿加大手上的力度,狠狠扯住他头发。但除了麻木,于丞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只听到姜屿冰冷声音越来越扭曲、阴狠:“被变态盯上,你就乖乖认命吧。”
话音刚落,于丞另一半衣衫被大力扯开。是姜屿俯了下来,一双腿紧紧夹住他腰身两侧,暴力地在他身上肆掠——
“姜屿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今天的羞辱用命来偿还!”
肆掠突然骤停!姜屿冷笑一声,那披散在他颈肩的长发轻蔑地拂过肌肤:“想要我的命?你可太天真了。今晚一过你就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记得,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