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让迟烨受到制裁....那就...”于丞因为嗓子刺痛而发紧,喉结困难地滑动,最后沉出喑哑的三个字,“放了他。”
听似无力的三个字蕴藏了于丞有仇不能报的郁结难舒,南庭怎会不明了。
他慢慢移动双唇,覆上爱人微颤的唇线,舔舐着轻柔吻开——
那个吻以后,于丞再睁眼时就不见了迟烨。
他知道,吻还没结束,迟烨就被南家保镖拖走了。至于拖去哪,他想,应该是拖到某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折磨一番,折磨到奄奄一息,再扔回迟家庄园。
可是几天过去了,于丞翻遍滨海市大小角落也没能找到迟烨。迟烨的身影包括这个名字,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无人提及,无迹可寻。
就连迟烨的儿子迟暮,也不知道他父亲去了哪。于丞好几次想开口问迟暮是不是有事瞒着他,可一看到迟暮像往常一样对他倾城微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迟烨是他仇人,但迟暮却是大哥的爱人,这一点,于丞就算拎不清也必须拎清。
血海深仇的事留着自己复,让什么都不知道的迟暮陪在大哥身边,于丞想,这是他对大哥最后的成全,也是对自己狠心丢下大哥的唯一补偿。
三天后,于丞等来了私家侦探带来迟烨的消息。他们告诉他,迟烨狼狈躲进了仓镇的一个小旅馆,在这之前,迟烨买了从仓镇码头离开滨海的船票。
于丞等这个复仇机会等了足足一个礼拜,却仿佛等了有一个世纪般漫长。知道迟烨落脚地,早已被仇恨填满的他终于纾解爆发。
他买好了当晚去仓镇的车票,接着在不知名的小店买了把伸缩臂刀。未作任何逗留,于丞赶回南家公馆,将那封提前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放进书房的抽屉里,最后走到会客厅,支走了所有佣人,静静窝在沙发上等南庭回家。
等到晚上九点,公馆主楼的大门被推开,西装笔挺的南庭出现在玄关。
那一刻,于丞没有任何话语作开场白地冲向男人,将他紧紧抱住,仰头去吻他。
昂贵不带一丝褶皱的外套被于丞暴力挎到大理石地面。
丝滑的领带就这样被扯松,再用力拉掉。
直到衬衫纽扣被解开两颗,南庭这才从暴雨袭击的亲吻中找到一丝喘息。
“宝宝是怎么了,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舍得给老公。”
于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反常,失神两秒后,贴着男人脸颊说:“没有,我就是突然想爱你,用尽全力地爱你。”
“傻瓜。”南庭揉揉他发顶,动作轻缓地解他衣扣,“费力气的事,让老公来。”
于丞一把抓住男人手腕,看着他眼睛,迫切道:“不要,让我一次....就这一次。”
他就这样盯着男人,带着坚定又好似渴求的目光,一眼也不敢眨。
对视片刻,南庭点了下头,重新覆上他双唇的刹那,又拦腰抱起滚烫的他,旋即踏上二楼的木质楼梯。
若再迟上几秒,眼眶打转的东西就要忍不住滚落出来。
带着罪恶和难舍,于丞从未有过的对男人主动和疯狂,每一个爱吻和抚摸都倾尽全身力气。
最后一次,他想,这是他给他的最后一次。
越是这样想,这爱就越是狂热,似要烧尽、熔化——
男人用同样炽热的爱回应他,喘息愈加沉闷,剧烈的心脏仿佛不能呼吸,于丞猛然间停了下来。
可仅仅停滞一秒,男人就翻身占了主导权,用更加热烈的方式燃烧他每一寸经络——
-
去往仓镇的末班车是凌晨一点,而现在刚好十二点整。
一切和时间都在于丞的精确计算中,包括这场用尽力气去做的爱事。可他唯一没算准,方延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下的会客厅。
“还没睡呢?”方延倚在酒柜旁,手里端着红酒杯,漫不经心地摇晃。
直觉告诉于丞这不是个巧合,可计划到了这一步,无论谁都不能阻止他去要了迟烨的命。
“这么晚不睡觉,你来这里做什么?”于丞若无其事地走向方延。
方延举起手里的酒杯,示意于丞来一杯:“临睡前喝红酒对身体好,特别是....”
微顿一下,对方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说:“虚尽乏力之后,补补?”
“就一杯,我喝完,你去睡。”于丞想打发走方延,接过半杯红酒,他喝得滴酒不剩,“现在可以了吗?”
方延瞧着晶莹透亮的高脚杯点了下头,笑语晏晏道了声“晚安。”一个轻缓转身,恣意随性地朝客房迈去。
“哦对了~!”走到转角处方延又停下来,回头冲他挤了个媚眼,“我忘告诉你,南总让我今晚住这,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欢迎随时叫我。”
“......”
随着客房廊道传来清脆的关门声,于丞舒了口气,急急放下酒杯就要离开。
一条腿刚迈开一步,脑子却莫名涌起天昏地转的晕麻。仅仅一瞬,意识仿佛突入梦境,视野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酥软的东西咬住他,包裹他,然后昏沉入眠——
于丞意识回笼已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看着熟悉的卧房以及身上换上的睡衣,这一刻恍然大悟。
阻止他复仇的是方延!
不,是南庭!
他来不及换掉睡衣,拉开卧房门直奔楼下。
就在楼下的餐厅,于丞看见南庭正在用早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方延则站在一旁陪同。
二人见他出现,方延先是“噗嗤”一声笑起来,随即偏头移开视线。
南庭则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起身走近他,替他合上松垮的睡袍领口:“昨晚睡得好吗。”
没有接南庭的话,于丞抬手指着方延问:“昨晚你在我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方延咳嗽两声,笑回:“就一点点剂量的....安眠药。”
“你——!”于丞气得哑口无言。
南庭鼻息轻叹,抓过他的手,说:“先别急着怪方延,你看看今天的财经报道。”
说完,方延将桌上的报纸递给他。
于丞低头一看,报纸上写着醒目的黑色字体:「著名企业家迟烨于昨晚发生车祸,不幸当场遇难。」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于丞问男人。
男人笑而不语,揽着他在桌餐坐下后才开口说:“昨晚不是说了吗,费力气的事,让老公来。”喜欢南丞花开时[娱乐圈]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南丞花开时[娱乐圈]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