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春玉高烧不退,还得去镇上打针,赔了五只鸡还赔了医药费,把她气得够呛,回来饭都吃不下,恨不得掐死卫东自己也去寻死。
碍于卫东能带张军发大财,她还得硬生生忍着。
张军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还不赚钱娶媳妇,会被村里人耻笑,她也想娶个媳妇回来使唤使唤。
到了晚上,听说何家请客吃饭,她在家就没做饭,让家里三个男人都去何家吃。
不仅如此,她也要去那边蹭饭。
来何家的人也不少,加上何大哥请来的人,有二十几个人,何家的鸡小啊。
杀了六只才够吃。
不过,何母可不心疼,逢人就露出她黑黑干瘪的手,上面戴着一个金戒指,显眼得很。
“我都老了,还戴什么首饰,可是我那个女婿偏要给我,有五点五克呢。”
何母来芳家,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眼角都是细纹。
“你那个女婿,不仅有钱,还大方,听说今天还要喝酒,你那些鸡够杀几天?”芳母也顺她意,捧着她。
“养了三十只呢,想吃就杀。”何母一点都不在意,缓缓道,“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杀几只鸡有什么?我们也没什么东西给他,鸡又不值钱。”
绑住卫东,以后什么金啊,钱啊,还不是说给就给?这笔账她可算得明明白白,卫东可有好几百万呢。
芳母笑着打趣,“他就给你金戒指?你儿媳有没有?”
何母笑得更加别有深意,压低声音,“当然有,这话我可就只和你说,你别到处告诉别人。“
坐在一边的芳兰和艾巧:“...”
她们不是人?
何母勾起嘴角,略带得意,“小东说他还有一条手链,十多克呢,准备给我媳妇。”
“你看到我家秋香手上戴的那条没?就是那样的,本来是买回去给他妈,今年和我们家秋香回这了吗?所以就干脆送给我儿媳妇了。”
“十多克值不少钱呢。”芳母说话也直白,“我说你怎么舍得这么多只鸡,原来也捡了不少便宜。”
何母笑得开心,继续看着手里的金戒指,欣赏了一些又叹气道,“就是有点宽,我准备过段时间去金店换一个。”
...
几人正聊天着,卫东走过来了。
短短几天,他在村里都混熟,看到芳母提高声调来了一句,“芳一舟和季淮呢?”
“他们在里面呢。”芳母回他。
“快让他们去买酒买花生,今晚喝酒。”卫东摆摆手,直接出口吩咐,行为举止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哥做派。
没办法,有些人被捧一捧,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一会就去。”芳一舟走出来了,“要买几箱酒?”
“六箱。”卫东比了个手指,“今天你们都多喝点。”
“知道了,一会我和淮哥去。”芳一舟点头。
这几天,酒都是他们买的,好久没和村里的青年聚一聚了,也是借这次机会聊一聊天,毕竟一年也就见一次。
“妈,赶紧回去杀鸡了。”卫东冲着何母说,说话也是没大没小。
论起来,他今年三十多,何母还真没比他大几岁。
“好,我回去杀鸡。”何母也没反应,拿着扇子就起身,还笑呵呵的,任劳任怨。
“记得买多点花生米和鱿鱼。”卫东临走的时候还出声,语气可一点都不像商量,财大气粗得很。
季淮几人晚上也去了,买来的六箱酒也被喝完。
卫东这人就是个酒鬼,吹牛装逼,说话轻浮,何家却把这些当成暴发户气息。
这天下午,卫东还喊话季淮,摸着他的大油肚,“啤酒可喝不过瘾,等过两天让我妈把那两只鹅杀了,你再买一箱白酒,鱿鱼也多买点。”
“杀鹅?”季淮正抱着小家伙,挑了挑眉反问。
“鸡杀得差不多了,也吃腻了,还有两只鹅,养了很久,味道一定不错。”卫东还强调,“你记得买酒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好。”季淮倒没说什么,毕竟他喜欢把人捧高,最好连他自己都轻飘飘,这样摔下来可不轻。
艾巧在一边看着,柳眉紧拧,回去的时候劝季淮,“别去和他们喝了,连续喝了几天了。”
“昨天没喝,我只是把酒送过去,他不是话说了吗?没剩多少只鸡了,估计以后也没了。”季淮坐在床上和儿子玩,低着头道,“你不是说要给妈立墓碑吗?我都问过了,这几天就能办,这次去的时候就和他们说说,让村里人帮忙,办完我们也放心回去。”
艾巧没想到他记得这个。
这一次回来,她的确想把母亲的事情办了,指望艾家是不可能,依照李春玉的德性,还不知道要给她多少好处才同意去办。
总不能让母亲坟前连个墓碑都没有,她良心会不安。
季淮看着她微怔的神情,继续出口,“你以为我整天去胡吃海喝吗?还把钱拿去和外人一起花。关系打好一点,做事才有人帮忙,而且,以后也回不了几次,让人有个好印象,你继母就掀不起风浪。”
看似一举两得,实则不止。
艾巧咬了咬下唇,没想到他考虑那么深远,轻声道,“那...那你明天要多少钱?”
“给我一百吧,买一百块的酒就够了,卫东那小子说喝不过瘾,我就给他来一箱白的。”季淮说着,抓住了躺在床上小家伙的手,操纵他的手打拳击。
“出击。”
“我打!再打!”
小家伙看着爸爸,咧开嘴笑,“咯咯咯...咯咯...”
太过于高兴的时候,他会踢着他的小短脚,晶莹的口水开始流了。
小孩子这时候可爱得紧,白嫩嫩胖乎乎,皮肤洁白如雪,惹人欢喜。
奶爸沉迷折腾儿子,一会扯着他的手脚,一会做搞怪的动作,小家伙笑个不停。
一高兴就喜欢乱动他的手脚,嘴里说着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