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秦欣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却又慌张起身,跪倒在叶楚面前:”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冒犯了。“
楚楚可怜的,像极了一朵被欺负惨了的小白莲。不过还是太年轻,才这么会子就受不住了。
”恕罪?”叶楚倒是终于开口了,“听这意思,淑嫔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秦欣柔倒吸一口凉气,这让她怎么接话,只能强忍着屈辱,给叶楚磕了个头,委委屈屈道:“是,是嫔妾不小心,在娘娘面前出了丑,污了娘娘的眼睛。”
“呵。”一丝嘲笑从叶楚嘴角溢出来,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欣柔,斥责道:“看来淑嫔并不知道。”
四下寂静,落针可闻,人人都放缓呼吸,生怕触了霉头。
在场唯一轻松的只有叶楚了,她环顾了一圈,打量神色各异的众人。前生,这些都是闻争用来耗费她生命力的工具,消磨她的心气,磨平她的棱角。
与其像上辈子那样被动接招,没有一时一刻放松警惕,将自己累的身心俱疲的,倒不如她先发制人。
宫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既然还坐着皇后的位子,那便要物尽其用,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此刻,她才是这后宫之主,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若是有那些个龌龊心思的,动手之前便要衡量衡量,害她的后果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杀鸡儆猴,而秦欣柔,便是她要杀的鸡。
“来人,淑嫔犯错不改,带她去宫门外跪着,跪到她知错为止。”
此话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波澜,秦欣柔在众人或同情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下被带了出去。
叶楚这才带了点笑意,注视着众人,一字一句道:“皇上登基不久,你我一言一行代表的皆是皇上的脸面,切莫因为荒废了礼仪而丢了皇上的面子。”
三言两语便表明了她叫这些人来的缘由。
皇后不计较,这宫里的许多宫规便形同虚设。比如请安,也只是在每月的头几天,妃嫔们才会来几趟凤栖宫,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如今皇后突然提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皇后这是要立规矩了。
淑嫔看来是正好赶上,被立了典型。如今正值午后,太阳毒辣,跪在外面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明白这回事的妃嫔们只觉得庆幸,还好还好,被罚跪的是淑嫔,而不是她们自己。
可为何只有淑嫔被拉了出来?那就只能怪她位份低又倒霉,皇后不罚她罚谁。众人如是想着。
挥退众人,叶楚浑身舒畅的回了寝宫,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待得梦醒,日头已经西移,满天晚霞,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有宫女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叶楚醒了,这才战战兢兢的上前,禀报道:“娘娘,午后皇上移驾凤栖宫,正好碰上淑嫔在宫门外跪着,便,便让人回去了。”
说完,宫女大着胆子抬眼觑了一眼皇后娘娘,出乎她意料的,皇后神色未变,依旧盯着天空,看的入神,只是喃喃道:“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