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争十分干脆的答应将凤印所代表的权利交给叶楚,已经让叶楚颇为惊讶。
此时闻争话音一落,马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晌,叶楚才扯出一抹苦笑,缓缓问道:“你倒是大手笔,就不怕我拿着这几名暗卫和秦家对上,到时候又将你牵扯进来吗?”
到时候秦家知道是闻争站在叶楚身后暗中支持,让秦欣柔吃了亏,那还是要让秦起出面收拾。
秦起可不是好糊弄的。
对于这番顾虑,闻争也在心中斟酌过。
但仔细想来,他如今流露出的态度已经让秦家隐隐的有所不满。秦起这只老狐狸,如何看不出自己只是想借着他在朝堂上和叶康互相制衡。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他也不在意继续得罪的狠一些。反正就眼下的局势而言,秦起正忙着和叶康斗法,此时分身乏术奈他不得。
但这番思量却不好与叶楚说道,闻争抿了抿唇,决心一力承担此事。
叶楚见他不愿说,自己也懒得去问。
两人氛围古怪的回到京城,叶楚回到凤栖殿里休息。
晚上她看到闻争到自己这里来留宿,想到闻争许诺给自己的暗卫,叶楚便打消了赶人的心思。
帝后二人用过晚膳,张公公在一旁伺候,神情有些古怪。
过了一会儿,张公公方才为难的开口说道:“皇上,竹音寺那里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淑妃娘娘有事相求……”
他本来不想在叶楚面前提起秦欣柔,毕竟两位主子不对付,若是叶楚突然发话,定会坏了秦欣柔的事。
可是闻争明摆着没有离开凤栖殿的打算,秦欣柔那边传话的人又催得紧促,不许耽搁。
张公公干脆硬着头皮把秦家托付过来的事情说了出来,道:“淑妃娘娘说自己已经知错,并且在竹音寺里抄写佛经,供奉在佛前为皇后娘娘祈福。她派人传的话来拖奴才求情,只求皇上能够宽恕她一次,准许她回到宫中。”
说着,张公公还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抄了佛经的纸。这几张佛经上带着香灰的痕迹,确实是在佛前供奉过的。
秦欣柔将这些事情交托给身边的奴才,秦家派去的人一向办事妥当,很快就给她想出了求情的法子。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挽救之法,太后听说秦欣柔抄写佛经时甚至不惜割破手指滴血研磨,心中颇为感慨。
若非秦欣柔犯下了错实在太大了,太后又不好同闻争开口,怕此时秦欣柔已经在太后的相助下离开竹音寺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但即便如此太后的态度,还是让人隐晦地传到了闻争耳中。不过闻争虽然隐约听闻,却并不打算对秦欣柔的举动流露看法。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将关系走到了你身上……”闻争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张公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张公公顿时一个战栗,仿佛有把刀子从脊梁骨那里刮过去一样,陡然间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