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姜歌感慨道。
在他被人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出门之后,看到的就是另一场族会,更加盛大、更加热闹,更加针对。
整个姜族上下,无论男女老幼,悉数齐聚一堂,演武场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抹惊惶。
乃至于长老会,更是个个脸色铁青。
“听说了吗,长乐帮千人堵城!”
“卧槽,为什么城卫军没有反应?”
“你忘了,还不是咱们的姜大少,前两天才打脸了城主府,弄死了一品高阶炼器师朱大师!别说城主府,就是其它三大家族,也只会隔岸观火看热闹!”
“就是,而且长乐帮点名找姜族麻烦,丝毫不为难其他人,这才是最要命的!不怕敌对,就拍针对!”
“不止,我听说长乐帮这次来,还是因为姜歌,是他打死了长乐帮三档头金不换……”
“竟有此事?”
“当初姜歌允诺单刀赴会时,我就知道此僚定要坏事,却不想竟崩坏如斯!”
“三天两族会,史无前例!”
“全都是因为姜歌,这废物醒过来后,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还拖累了我族。”
“族之将亡,必有妖孽!”
“我唾沫多,我先来,呸!”
……
到处都是议论、咒骂,唾沫星子飞满天。
这种愈演愈烈的情形,终于在姜歌慵懒登场之后,达到顶峰。
“你就是姜歌吗?!”
一个老者挡住了姜歌的去路。
这是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满天白发,杵着拐杖,穿着堂口服,显然是一个缺乏武道天赋,负责打理族内世俗行当的执事。因为常年累月不归宗族,所以甚至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姜歌。
这个时候,姜歌本应该表现出尊老爱幼的样子。
但他没有,只是冷冷梳着头,道:“我是。”
那老者道:“姜大少,老朽今年八十岁了,我有孙子,还有重孙子,一家四世同堂十几口人,为姜族管理药堂、医坊,本来日子过得安逸,现在因为你的缘故,却要举家逃难,人心惶惶。若是姜族不存,大厦将倾,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呜呼哀哉!”
听到这话,场面一度沉默,所有人都用愤愤不平的眼神盯着姜歌。
紧接着。
“我们究竟何怨何愁,你要害得大家家破人亡?”似是为了佐证,一个青壮男子愤懑发声。
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壮年,也穿着堂口服,浑身散着药渣子香,面目与老者依稀相似。
讲真的。
别说长乐帮只敢堵门不敢进城,就是他们当真进了城,那又如何?
姜族三位武师,难道是吃干饭的?
狂暴丹,毕竟不能当饭吃。
退一万步讲,就算忌惮恶匪鱼死网破,忌惮城主府、三大家族乘火打劫,不得已暂停了矿区产业,诺大一个姜族,几百年的积累,那是开玩笑的?
无理取闹!
但却闹得深入人心,很煽动。
长乐帮凭借狂暴丹,可杀武师,战力可比拟四大家族,而且肆无忌惮、冷血无道,如今来势汹汹,黑云压城城欲摧,当真是凶威无可敌。
内忧外患,稍有不慎,就是族毁人亡。
因此。
这一老一少,一哭一闹,顿时就让原本就心中忐忑的族人越发不安、猜疑,甚至一些原本支持姜如烈的族人,立场也动摇了。
“把姜歌交出去,息事宁人!”
“不错,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要我等担惊受怕!”
“姜歌,你还是不是男人?”
到处都是质疑,到处都是声讨。
这场面一出,甚至就连姜如烈都无法公然袒护姜歌,否则就是人心向背、众矢之的。
姜歌望着这群族人。
这些人中,不乏有五星、六星,甚至七星武士,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
但此刻却表现得像个娘们。
怯而避战,姜族风骨何在?
比起这群懦夫,反倒是杀伐果断、能动手尽量不哔哔的长乐帮,更让人欣赏。
通常情况下,反派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