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太欺负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
“对,跟他们拼了!”
见到这屈辱、痛心的一幕,大禹宗八千弟子,大多义愤填膺,目眦欲裂,眼中迸裂出滔天杀机。
注意,是大多数,不是全部,不是。
有的人义愤填膺。
有的人漠不关心。
可笑的是,那些吒怒的、声讨的,敢直面不公不允的,都只是一些普通弟子。
内门弟子、核心弟子……
他们……
高高在上太久了。
心态变了。
就仿佛案台上的神像,受人敬仰、膜拜之后,就忘了自己是泥胎偶塑。
就仿佛高人一等了。
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就忘了,谁给予的他们便利、权利。
抬他们上去的人,反而变成了猪猡,一切仿佛理所当然。
不给,就杀、抢、夺,且振振有词。
这样的人,虽然还披着人皮,心却烂了、气节不复。
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神。
不止是内门弟子、核心弟子。
他们身后的长老、尊师,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禹宗宗主,萧义薄,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禹宗啊,大禹宗!
谁还记得字字如金的祖训?
谁还记得人族崛起、薪火相传?
历史,可以掩盖过去。
人心,却模糊了现在。
为什么非要见血,才知道悔不当初?
这一刻,
萧义薄幡然醒悟,痛彻心扉。
无边的愤怒,像是一团火,压抑在胸口,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怎么,生气了?”
“啧啧啧,真无能。”
迎着众人愤怒的直视,薛浮屠得意一笑,露出嗜血的目光,仿佛死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猪猡。
他满脸蔑笑,言道:“可惜你已经突破五星大武师,我你三人之间,谁都不好动手。”
很直白。
万兽门、血煞宗联合起来,欺负以前的萧义薄,自然是你情我愿,你依我侬。
但现在萧义薄修为突破,一不小心,就是三败俱伤。
十大势力,可不只三家。
谁都不想被捡漏。
大武师强者,轻易不会下场。
“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萧义薄声音冷硬。
“没说要走。”
胡一同、薛浮屠齐齐嗤笑:“都说大禹宗特立独行,天才倍出,我不相信。”
“今日,我二人便要与你赌上一局,不知可敢?”
萧义薄眉头一皱:“怎么赌?”
薛浮屠一脸阴笑。
他玩味道:
“你我双方,各自派出门下,十名同级武者交战,大禹宗若败,便要当众除祖制、跪神灵!”
“大禹宗若胜,我门下弟子亦跪地磕头,从此退避三舍。怎么样,很公平吧?”
公平个屁。
大禹宗本就处于弱势,同时面对万兽门、血煞宗,何其艰难?
当众跪下、磕头,何其羞辱?
这是彻彻底底的歹毒心、绝户计。
“怎么,你不敢?还是说,大禹宗弟子,都是废物?见到我们,就吓尿了,当起了缩头乌龟?”
见萧义薄沉默,薛浮屠激将道。
“宗主,和他们赌了,我大禹宗弟子,宁可站着死,也不受这奇耻大辱!”
“荣耀即吾命!”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是却无法逃避自己的斗心、意志。
武者,勇之一字,生而为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义薄身上。
“好,我赌!”
见众人目光投来,萧义薄亦知这一战无可避免,当即咬牙道:
“一个时辰后,当见分晓。”
“呵呵。”
胡一同、薛浮屠冷冷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