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界外传来撼天轰响。
那是万兽门、血煞宗的所有人,在绽放武技,轰击护山大阵。
一霎那,
天空仿佛黯淡,又仿佛无比璀璨。
……如同末日来临。
但大禹宗,十八山、三十六洞,大多数人的内心,反而无比宁静。
因为宗主在,宗门就在。
此刻!
萧义薄衣冠整齐,容光焕发,身躯笔挺,似一杆长枪,不折不弯。
萧义薄踏出宗师步,大气堂皇。
眼眸开阖,纵横睥睨。
一步,一步,一步步。
万众瞩目之中,萧义薄登上讲武堂,卷起袖子,伸手敲响讲武钟。
铛——
一道清远而嘹亮的声音响起,暮鼓晨钟,震颤在众人心头。
一声,一声,一声声。
经久不息。
这声音,宛如天地之势,笼罩整个大禹宗,震撼心灵。
萧义薄身后,
三大宿老侍立,
……四大尊师景从。
面对大禹宗八千弟子,萧义薄先执一礼,然后落座蒲团。
大禹宗弟子齐齐还礼,落座。
姜歌同样抬手拱礼,目光肃穆。
这,就叫讲究!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萧义薄颇为感慨:“时至今日,包括我在内,许多人,已经忘了大禹宗的姜云天,他消失得太久了……”
“同时,也是因为,一代胜过一代,各领风骚。”
萧义薄看了姜歌一眼,忽笑道:“昔年,姜师兄曾与我辩论。”
“他说,倘若路有岔路,分两轨。”
“其中一条轨道,是废弃的,另一条轨道,是使用的。”
“废弃的轨道上,有一个孩童在习武。”
“使用中的轨道上,有十个孩童在习武。”
“这时,重车驶来——”
说到此处,萧义薄语气骤急,道:“倘若此刻,你是重车的掌舵人,作何选择?”
“一边,是十命,他们错了,但人多。”
“一边,是一命,他没有错,但人少。”
“如何取舍?”
萧义薄问道。
诸人皆摇头,露茫然。
萧义薄露出追忆之色,唏嘘道:“当时,姜师兄便如此道——
不要对好人太坏,不要对坏人太好。”
“好人一生行善,最后只做了一件错事,便遗臭万年。”
“坏人一生行恶,最后只放下屠刀,便立地成佛……”
“此为谬论也!”
萧义薄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似当头棒喝……
……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啊!
为什么要让对的人,承当错的孽?
姜歌做错什么了吗?没有。
众人只是把心中的怒火,迁移、发泄给他,蛮横无理,如同野兽。
这是他们恪守的祖训吗?
这是大禹宗的理念吗?
不是。
……错了。
“……我只是,太害怕了!”
“姜歌,受我一拜!”
许多人幡然醒悟,号啕大哭。
但真正劲爆的消息,还在后面。
萧义薄又道:“万兽门、血煞宗,早就对我大禹宗蓄谋已久……”
萧义薄将三个月前,水之秘境中的融合兽、血煞宗奸细,这一桩桩惊天内幕,娓娓道来。
听到最后,众人完全懵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