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心险恶,你还年轻,根本不了解。”
汴老摇头蹉叹,然而目光却一直看着姜歌。
姜歌忽的笑笑,仿佛感觉不到针对一般,问道:“你所言,何意?”
“少侠何必多问,心里明白就好。”
汴老满脸戒备,防贼一般道。
“我不明白,还请指点。”
“少侠,既然你非要老夫说,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
汴老抖了抖胡须,盯着姜歌道:“少侠,那些马贼个个实力不俗,无论是要打劫或者杀掉我们,都轻而易举。
可为何,他们出现之后,却不直接动手?
又为何,我们找人交涉,他们理都不理?
直到,姜少侠过去。”
呃……
那是因为你们太弱啊!
姜歌嘴角一动,淡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些马贼。”
“这就是问题所在。”
汴老冷冷道:“那些马贼,可都死无对证了。”
说到“死无对证”四个字,汴老明显咬重了语气,很是强调。
死无对证?
这话姜歌听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姜歌哂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马贼是一伙人?我杀人灭口?”
“这可不是老夫说的。”
汴老没有直接回答姜歌,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刚才马贼头领,和少侠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们都没有听到。”
“那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姜歌忍不住笑了:“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就是,汴老,你太过分了!别说姜大哥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以他的实力,何须遮遮掩掩?”
一旁的姑苏政都听不下去了,皱眉道。
“殿下,年岁尚小,不知江湖险恶,人心复杂。”汴老抚须冷笑,叹息一声。
“殿下,恕老奴直言,你可知,提议你去王都的人,是当今二王子、二殿下?”
“我自然知晓。”姑苏政点头。
“既然如此,那四殿下应该知道,二殿下,与大殿下、镇国侯之间的复杂关系?”
姑苏政点头道:“大兄与二兄,并不和睦。
大兄背后有镇国侯,二兄与我,处处捉襟见肘,此为天下皆知的事实。
可是,这与姜大哥,有何干系?”
“殿下既然知道,你再细思,大禹宗,与镇国侯之间,素有渊源。
半月前,镇国侯梦有不详,请假休憩,几度派遣使者前往大禹宗。”
汴老道:“也是在这期间,大禹宗覆灭。
偏偏只有他姜歌,在这场浩劫之中,独活下来,而且,很巧合的出现在落雷镇,遇到我们,殿下难道不觉得古怪吗?”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
听他的意思,姜歌能活下来,是得到了镇国侯的搭救,为镇国侯卖命,然后才来到落雷镇,接触姑苏政?
“汴老,你多想了,姜大哥要杀我们,轻而易举。”
“的确,但殿下须知,二殿下为何要你去王都,姜歌碰巧出现,又碰巧救下我们……”
汴老道:“此事定有蹊跷!”
“是啊,太蹊跷了!”
姜歌道:“这些马贼,是怎么算好路线的呢?”
“你什么意思?”汴老露出怒容,依旧满脸戒备、针对。
啧啧啧,
瞧这防火防盗防姜歌的模样。
但凡是别人,这会早都气跑了。
可惜姜歌是个不一样的美男子。
没事被人反咬一口,吃闷亏,顶黑锅,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想要我走?
我偏不走,气不气?
就问你气不气!
“我什么意思,汴老自然明白。”
姜歌道:“倘若我是奸细,那么在我碰巧遇到你们之前,总得有个人给我通风报信。
倘若我不是奸细,那么总得有个人,给马贼通风报信。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会是谁?”
“你怀疑是我?”汴老怒视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