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论道日,天下道门共同的节日,茅山来此,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夺得道首之位,但被崔小雨这么一搅局,显然道首之位,没有那么好获得了,故而啊,这茅山掌门纯阳子,便也无心在留在这武当山上,带领这茅山几十号弟子与长老纷纷离去。
这是对天下所有道门的一派的藐视。
却也不会因为茅山走了而就此结束。
下山途中,茅山掌门,纯阳子,他气得紧握双拳,喃喃地吐出一句“谁要是能杀了崔小雨,赏长老位置,赐法器一件。”
素衣老者沉声道:“掌门可莫要轻视了那小子,仙人转世,绝不简单,他能得释魂剑圣苦轮相助,当然与释魂剑圣关系不一般,且崔鸿祯曾经又是鸿蒙会的大长老,能没有什么厉害的宝贝留给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千万别跟他有什么正面冲突,鸿蒙会那边迟早都会动手。”
纯阳子气得咬牙,但也知道这素衣长老说得不错,说道:“忍他一时没问题,但就怕那小子主动来招惹咱们,长老您说该怎么办?”
素衣长老呵呵笑道:“崔小雨这人,气运加身,身边又有天才相助,陆地仙人东北一绝,钱塘江化龙的猎妖人剑斩饿修罗二千余,皓月真人又命算死命的孙子等人在龙虎山成立天枢阁,可谓对当世大局走势了如指掌。况且还有部分消失于阴阳两界之中的天才,掌门你可还记得萧家那个叫做萧风的小子?一手符纸咒语,玩得出神入化,且尽数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倘若那小子还在世,假以时日,定然是宗师级人物,就连老夫都自愧不如。萧风的消失,或许是天统局故意为之。还有证一道的玄冥子,文曲星转世,天赋之强横,仅次于萧风,天眼鬼师的亲传弟子,他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到底去了哪里,或许只有天统局的人知道。总而言之呢,崔小雨既然敢来武当论道日闹事,还针对我茅山,定然胸有成足,在我们还不清楚天统局真正实力之前,一定得沉住气,假意对付天统局,最后还是让他们鸿蒙会自己动手便好,我等坐享渔翁之利便好。”
纯阳子沉声道:“杀我茅山天师二百五十人,圣境强者十一人,这个仇,本座一定要报。”
————却说茅山等人离开主道场之后,主道场继续论道,其他门派相互比拼,崔小雨又岂能让茅山走得这么轻松啊?呵呵想走,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崔小雨忽然对崂山掌教说道:“掌门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茅山是不是最近一直在针对你们?”
崔小雨一开口,这位崂山掌门便十有八九知道崔小雨想说什么。
崂山掌门是个明白人,与此等聪明之人打交道,无需废话,人家崂山掌门直接道:“从现在开始,我崂山全力支持天统局,势于天统局共进退,崂山外门弟子数以八百人,随时听候崔副局的差遣。”
崔小雨露出了笑容,他委婉道:“嘿,崂山掌门说笑了,差遣到谈不上,就是看贵派颇有骨气,定当是爱国派系,想交你们这个朋友罢了。”
在龙虎山末落后,崂山隐隐有要取代龙虎山,做第四大名山的意思,他们崂山弟子八百余人,其中天师境高手不下五十人,实力绝对是有的。
故而啊,茅山纯阳子看不惯任何门派的发展与撅起,便想着趁早打压崂山一派。
近些年,崂山地界怪事频发,外门弟子在世俗间的生意受阻,内门弟子下山处理,定会遭遇邪灵术士的攻击。
外门弟子,说白了就是这些玄门宗派的香火来源,是世俗间做生意的商人,商人依靠玄门宗派顺利做生意,然后又用这些钱来供养内门弟子,是一个互帮互利的关系。
干扰外门弟子做生意的邪灵术士们,有意施展茅山邪术,却又不然崂山的人抓住,这就是在恐吓崂山。
为此,崂山掌门早已憋了一股子怒火在心中,如今,见南海龙王崔小雨于武当论道日大骂纯阳子,可谓大快人心,崂山没理由不站在天统局这一边。
此时呢,方才在外面被崔若白打了屁股的女道士,她满含泪水地去武当山掌教真人这儿告状来了。
武当山是今日论道的主人,位置距离崔小雨这边不远。
崔若白见到那女道士哭着给他们掌门告状,那女道士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崔若白这小子,然后和武当掌教真人说着什么。
崔若白吓得脸都绿了,“小雨叔,她,她,她真的去告状了。”
崔小雨淡然地喝了口矿泉水,他优哉游哉地对崔若白这小子说道:“你爹是九鼎子,你怕什么啊?难不成他武当山,还敢对茅山出手不成?”
蒋媛媛偏头,微微看向武当掌教真人,只见那位老人眼珠尽是怒火,瞪着崔若白。蒋媛媛抱着崔小雨的手臂,她轻声道:“崔小雨,事情会不会闹大啊?我有点害怕。”
崔小雨把蒋媛媛揽进怀里,小声道:“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是情义。”
武当山掌教真人一拍桌子,这位老人一袭灰衣道袍,赫然起身,怒道四字:“欺人太甚!”
这位老人来到崔若白的面前,询问崔若白,“小子,你的父亲是谁?”
崔若白颤抖道:“是,是九鼎子。”
武当山掌教真人怒发冲冠,“九鼎子的德行,老夫早有所耳闻,竟敢纵容你这个孽障来调戏我武当女弟子,当真以为我武当山惹不起你茅山了?”
崔小雨接话道:“掌教真人,您可千万别跟这不懂事的小孩计较,他有这种德行品性,还不都是茅山惯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啊。”
掌门询问崔小雨,“既然这小子是九鼎子的种,那他为何会跟你在一起?”
崔小雨故作为难道:“九鼎子是何人啊?堂堂茅山长老,他能把这小子带上茅山享清福吗?不能啊,因为如果要带的话,那九鼎子可能就得带上一大堆了,这小子就是在我公司打工的,却有因他爹是九鼎子的缘故,这小子冲得很,目中无人,这次我本是带他来找他爹的。”
崔小雨没有多说,害怕说多了露馅。
只见这位武当山掌教真人,狠狠一甩衣袖,离开了这主道场,身后则有浩浩荡荡一大片道士跟随其后。
据后来有好事者称,十月五十,武当论道日,武当山千余弟子,倾巢出动。于武当山龟鸵峰,拦截茅山弟子。武当掌教真人亲自跪请释魂剑圣出剑冢。逼得掌门纯阳子铁着脸道歉认错,临了时,武当释魂剑圣留有余音:“若要欺负我武当弟子,且问我裴旻的剑,答不答应。”
裴旻,这位充满神秘色彩的绝世强者,终于吐露出了自己的姓名。
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皇帝钦点的剑圣,话说是开元年间,裴旻因母亲去世,想请画圣吴道子在天宫寺作壁画超度亡魂。
吴道子说:好久没作画了,如果裴将军一定要我画的话,只好先请将军舞一曲“剑舞”好启发一下我的画思。
裴旻当即脱去孝服,持剑起舞,只见他“走马如飞,左旋右抽”,突然间,又“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旻引手执鞘承之,剑透室而入”。被抛起数十丈高的剑,竟然能用手持的剑鞘接住,使其直入鞘中,真是剑技绝招。
当时,几千名围观者为之震惊,赞叹不已。吴道子也被那猛厉的剑舞气势感动,画思敏捷,若有神助,于是挥毫图壁,飒然风起,很快一幅“为天下之壮观”的壁画就绘成了。
这只是流传下来的一个最为出名的典故。
茅山等人落魄离去之后,崔小雨协同蒋媛媛,立于龟鸵峰夕阳之下,他揽着怀里这位胆小的美女老师,感慨道:“媛媛啊,看见了吧,武当掌教真人,不惜得罪当世最强大派茅山,放下掌教真人身份架子,亲自跪求释魂剑圣出剑冢,为弟子讨公道。”
蒋媛媛道:“还不是为了武当山的面子。”
崔小雨啧啧道:“你当真以为武当掌教是为了武当的面子?如果他在乎武当山面子的话,那为何在主道场时,当着那么多名山大派他一句话不说便给我们几人赐座啊?媛媛啊,你错了,那位老人家是真的,为武当弟子着想,你们外人如何对武当山不敬,他都可以容忍,但你若是敢对武当弟子动手动脚,他掌教真人就算豁出老脸也不答应,这些武当弟子与那位老人家可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那都是前来拜师学艺的,不论看大门的,扫楼梯的底层弟子,那都是一视同仁。你相不相信,倘若这位掌教真人要是出点什么事,这武当山不说全部弟子,但起码有百分十九十的人,可以为这位老人拼命。你信是不是呐?”
蒋媛媛内心之中的悲伤,便是不能为崔小雨延续后代,崔小雨曾让蒋媛媛把李秋月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她虽没有反对,却也没有同意,心里仍旧不能接受,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当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门槛。
按照当时蒋媛媛的说法,说人家李秋月还活得好好的,自己的亲妈在世,那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当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