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伸手紧紧捏住自己的鼻子,上了胡不归的马车,长秀公主准备跟着一同上去的时候,则是被车夫给阻挡了。
“这可是国师安排过来接你的车,你怎么可以不上去?”车夫拿着马鞭,不似刚才的凶悍,而是多了好几分的慌张。
长秀公主淡淡看着他,态度疏远,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胡不归坐不住,直接掀开车帘就跳出去,双手叉腰摆足了悍妇的模样:“你这厮想干什么,你家请的人就必须过去吗?而且你又是个什么态度,只不过是一个车夫而已,就敢当众拿乔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既然是你家主子请去的客人,就跟着你的主子是同一台面上的人。你对着被自己的主子也敢这样说话不成?”
胡不归的骂人功夫在早年间就跟着街头泼妇养成了,可谓是骂遍长青峰的小镇无敌手,加上这段时间又在外面游历许久,那张嘴自然是更加不饶人起来,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骂过她。
车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余地,一张脸涨红半天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几欲拿起手中的马鞭想要做点什么。
胡不归见好就收,拍拍自己的手宣告胜利,伸手就去拉长秀公主准备上车。
长秀公主后退一步避开了胡不归的接触,甚至连正眼都不给胡不归。
胡不归暗地冲着长秀公主做个鬼脸,跟在他的身后上了马车。她依旧是穿着一件嫩黄的衣裳,在腰间缠着一串细碎的银铃,走动之间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姑娘刚才真是好口才,我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江致待她坐稳之后,直接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就前去夸赞。
胡不归美滋滋接受了这番夸赞,从荷包中掏出了一把瓜子:“你们怎么从长青峰过来了,我还以为需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再次见到你们两个。”
庆国国都距离长青峰有一段距离,当初她也是走了好几个月才来到了庆国国都。
沈浪一直伸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之后才开口:“可以把窗户打开了,你身上的味道真的让我没有办法接受。”
胡不归脸色一变,刻意从沈浪的面前靠过去。还没有挪动几寸,一只纸鹤就直接对准了她。
纸鹤的翅膀上面流淌着光芒,静静呆在长秀公主的指间,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威慑力。胡不归下意识脖子一缩,推了好几步,跟着沈浪拉开安全的距离后才坐稳。
车轮缓缓转动,一点一点往前面走去。车厢算得上是比较的狭窄,不似外面通风,倒是弄得沈浪一直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实在是受不了了之后,才掀开车帘把脸朝着外面呼吸好几口。
胡不归一直在暗处翻着白眼,但是也认认真真在在自己的身上闻了好几下。她最近可是十分的注重熏香,平时还吃素较多,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味,偏偏沈浪总是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侮辱,胡不归在心中这样认为,可是她根本就不敢直接表现出自己的抗议。
再次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沈浪再次掀开车帘,一方洁白的手帕就被递到了眼前。
长秀公主的眼睛中蕴含着笑意:“用此物即可。”
沈浪从善如流接过手帕捂住鼻子,手帕的味道很是清淡,根本就没有什么香味,却冲了车厢中胡不归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