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样胆大,要是您有什么闪失,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定是要担心的!到时候定会责备奴婢们的!”元冬哪里想得了这些,也不管上面的人是何表情,反正她也看不清,反正她也记不住,继续说。
“哥哥不会的。”朝歌这般俏皮,饶是个被父兄宠坏了的模样。
提起哥哥,朝歌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这个元冬口中的太子殿下,就是兰渠的靖阳太子,也就是朝歌的哥哥,牧凌天。这个太子同朝歌一样,都是故王后郁氏所出,是嫡也是长,自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将来是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但如今看来,这个“可能”像是不太乐观,概率极低。
“你怎知我不会?!”说着说着,人就肯定要来的了,都是套路呀。
“哥哥!”朝歌看到靖阳太子,第一反应,就是咧嘴大笑,差点脚滑,要掉了下来,幸好手快,稳住了,不过朝歌知道,就算她失足掉了下来,底下的站着的男子一定会稳稳的接着她,就算接不住,也不会让她摔到地上,伤着半点的。
“奴婢见过靖阳太子,殿下金安。”元冬和锦香纷纷请安道,还没等靖阳说话表示呢,元冬礼行到一半,就匆匆站了起来,留着锦香一个人依旧端正的跪着,一脸的无奈,只见元冬告状的语气说道,
“殿下,你快管管公主吧,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普通的姑娘哪有成天上树上树的呀!”见到靖阳一来,元冬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谁让这个祖宗,只有太子能治的了。
“元冬!你胆子肥了,我哪有成天上树!偶尔好嘛!再说了,本公主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朝歌自然也是要怼回去的。
这个元冬,每次都是这样,有完没完,没完没了!
“哈哈哈,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怕我,倒教得身边的奴婢们也不怕我!”靖阳太子笑着看着这一对主仆,真是有趣。转头看了一眼元冬,又看了一眼仍旧安安分分跪着的锦香,将她扶了起来,“谢殿下。”
锦香行了个礼,站到了一边。至于元冬,就算在怎么没脑子,此时也是意识到的了,马上就再一次跪在地上,行礼说道,“殿下恕罪,奴婢不该擅自起身,还出言顶撞公主。”将头埋的深深的,元冬呀,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呀!
“哥哥性情最是‘温婉’,定然不会如此狠心责罚她们的!”朝歌见元冬如此,算你识相,对着靖阳俏皮的说道。
她的这个哥哥,虽没有什么大的架子,可也不似她那般,无规无矩惯了,平日里同底下的人打打闹闹,他是最重礼数的!
“温婉?!朝歌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竟敢用‘温婉’二字来形容我!恩?”温婉?那可是形容女子的,这个朝歌真是!
“谁让哥哥长得好看呢,就像朝歌一样好看,脾气又好,又”朝歌一连串的,也不忘顺带上她自己,还没等全部说完呢,就被靖阳出言打断了。
“行了,没羞没臊,还不快下来!”佯装生气的说道。
“那哥哥可要站稳了,好接着朝歌,”说话间,朝歌便一跃而下,往靖阳的怀中扑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担心。
因为她知道底下的人一定会牢牢的护着自己的。他们是兄妹,是至亲兄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自然可以拿命交互的,若是连哥哥都不能相信,还有谁可以信任。
后来的朝歌也不止一次的像现在这样,一次一次的用命去搏,去争,为自己,为哥哥,靖阳都不曾让她失望。
可有一次,只那一次的相舍,最后付出了他生命的代价,也让朝歌失去了比生命更重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为了什么,朝歌至死也不曾彻底明白。
“小心!”靖阳嘴里喊着,生怕她摔着哪里,手却是牢牢的接住了一个调皮矫情的捣蛋鬼。
“近日又偷吃了什么,这般重了!又这般顽劣,以后谁还敢娶你!”看似嫌弃,言语间却尽是宠溺,眼神里全是温情,任凭这个女子在他的臂弯下笑的开怀。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照顾她的,他是太子,未来的王,他定是能让她在她的身后,平安喜乐,荣宠万千,哪怕不是一生一世,也会是永永远远,倾尽所能。
只是他忘了,他的朝歌,终究要嫁人。
他的朝歌,为他而嫁。
他的朝歌,所嫁非人。
“你们都下去吧。”靖阳对着底下的人吩咐道,包括元冬和锦香。
“是,殿下,奴婢告退。”
“哥哥是嫌弃朝歌了吗?”朝歌问道。
“自然是……不敢的。”靖阳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般笑着说道。
两人并肩走着,漫无目的,这王宫大的很,这地方也静的很,他们将可以说好多好多的话,只是两个人能说的话。
“今日贵妃有喜,新生皇儿,哥哥不是应该在韶华殿打点事宜,准备今晚的中宫盛宴?”朝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手折了路边的一朵花,放在鼻尖,闻了一闻,开口问道。